愚心里哀叹。这俩孩子似乎比她凶残。 吃到一半,钟府有人来收租。崔若愚几人在一旁听着,记下了地租的数目。 钟府里。钟鹤和几个心腹手下在密谈。他们要确保这一次置司马昭于死地,并且不会惹动太大的反抗。 新纳的小妾柳绵敲了两次门,都被挡回去了。 她第三次来敲门,钟鹤终于坐不住,屏退了下属,让柳绵进来。 柳绵进来之后,属下们于她擦肩而过。 “站住。”柳绵眉尖紧蹙,“你们看见主母,竟是这般态度么?” 属下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只装做没听见。埋着头往前外走。 “站住!我说站住!”柳绵尖声叫起来。指尖紧紧抓着裙摆。十五岁的稚嫩都成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歇斯底里。 可看在钟鹤眼中,这依旧是十五岁该有的稚嫩。他恨不得她永远长不大。 “诸位。且留步。”钟鹤虽然不知道柳绵要说什么,但他无法让她受委屈。 这么娇嫩颜色的小人儿,幸好她才刚开始流浪不久,就被他带走了。 否则,恐怕命途多舛。 那些心腹只好停下脚步,他们不能忽略钟鹤的命令。 柳绵迫不及待走到他们面前:“见到主母该如何行礼,难道还要我教你们吗?” 众人沉默。 这里是钟家。钟鹤的父亲还在世。就算钟鹤已经是家主,也没提及她柳绵就是主母。 这让长公主情何以堪? 钟鹤也知道柳绵这些举动不合时宜,走过来拉起她:“诸位。柳儿身世可怜,不要与她计较。” 众人这才舒了口气。柳绵不乐意了,一张脸皱起来。 钟鹤心里一软,想到她才十五岁,他比她年长一倍。就像哄孩子一样:“好好,还请诸位看到柳儿也要行礼。” 不少人脸色难看。行礼之后就离开了。钟鹤也没有安抚劝解。 一些钻营之辈互相挤眉弄眼,都明白以后该钻营柳绵这条路子。 柳绵相当满意,笑容就像含了蜜一样。趴在钟鹤胸前,亲了他。 “来找为夫什么事?”钟鹤笑着看她。 “哎呀!说起来要气死了!你分给我的那些土地,被人占了!”柳绵嘟起嘴,“钟家欺负我。分给我的土地是别人的。” “柳儿,钟家就是我,我就是钟家。你说钟家欺负你,那岂不是说为夫欺负你?为夫有吗?”钟鹤抱着她说。 “你没有吗?”柳绵狠狠地捶他胸前。 粉拳落下,钟鹤十分受用。他喜欢她这种蛮不讲理的率真。在内心深处,他已经认为柳儿比若愚更好。因为柳儿心里只想着他,哪怕是算计。而若愚心思沉重,视野飘忽,固执。 两人云雨了一番之后,钟鹤总算知道了缘由。之前司马师战死,后不久司马师部下叛乱,牵连了司马昭。钟鹤便趁机打压司马氏,将司马师部下的战功全部据为己有。 这几年不断有士兵将领讨要。甚至闹到曹绫那里去。 曹绫与他谈过几次。他以扳倒司马昭为理由,并未退还。 司州府怎么把地契给了别人?钟鹤疑心起。他正要针对司马昭,如果地契这件事出了什么差错,会对形势不利。 司州太守也是个不堪用的东西。畏惧司马昭,不敢把这些原本属于司马师部下的地契交给钟府。但是钟府强占这些土地,司州府也不敢反对。钟鹤看着熟睡的柳儿,想着过几日带她去司州走一走。 正好让她多长见识。未来当主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夜深了。 洛阳城内外一片安静。丞相府里温香软语,长公主府中冷冷清清。宫中的皇帝还在练剑。 大将军府中,大将军司马昭已经数日没有露面。府中人都习惯了。每年司马师忌日那几天,司马昭都会戴孝独守经堂。一守就是七日。除非有极其重要的大事,否则,不会见人。 今年倒是破例了。抓了一个什么人丢了进去。又放出去了。 众人都好奇。想知道这人是谁,什么身份,可惜管家嘴里严得很,每次问他就被惩罚。 “哎呀,听说大将军的经堂里全是天竺来的真佛经,能让人从此不轮回,不会再有厄运。真想进去看看。”花匠说,心痒难耐。 深夜还在摆弄这些枯萎的昙花苗,有些倦了,便找人说话。 “不要命了?那经堂是大将军的禁地。里面是不是佛经,谁知道呢?说不定全是蛇。大将军更像一条巨蟒,你没发现吗?那双眼睛好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