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只记得洛阳很熟悉,有封地。她怎么忘了司马昭这个大杀器。看来那些被捕的细作口中所说的司马昭在搜捕一个魏军副将,真的是在找她崔若愚。 原来是为了司马师的遗物。 崔若愚越走越快。汗从额头上淌下来。 一个八人抬着的步辇从她身边经过。 步辇里坐着的人,掀起帘子看前方打闹的情况。 不经意瞥见了路旁的她。 她也正好抬起眼好奇地看步辇里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崔若愚赶紧垂下视线。步辇里的人也不曾留意她。 等步辇走过去了,崔若愚才敢抬起头来,看那步辇的影子,微微吐了一口气。 她转身跑了。没看见步辇停下的位置,正好是两府械斗之处。 两府见这步辇来到,不约而同地停下来。一方兴高采烈地跪下去,迎接他们的主人,也是大魏的大将军、大都督司马昭。 另一方却神情紧张衢。带头的卫队长不由得皱起眉头。 自家的主人未到,却碰上了对方的主子。 他们械斗时如何嚣张,都不可能直接对着大将军无礼。 衙门里的人显然一直在偷偷观察门外的战况。一见大将军来了,就打开门,像兔子一样蹦出来。 恭迎大将军大都督。 步辇上走下来一个人。蟒带锦袍,皂靴。身长八尺有余,满身的威严与傲气。面如冠玉,高鼻如鹰,深邃的双眼里尽是锐气、自信和不屑。 正是年近三十的司马昭。他身上总是透着阴鸷。压得人不敢大声喘气。 “何事吵闹?”司马昭沉声问。 底下的人不敢说话。司马昭环视一周,被看到的人就像被狼盯上一样。不寒而栗,自惭形秽。 司马昭也不多言,让州府将钟鹤的人直接送进大牢。他则将他府上的人带回大将军府发落。 州府不敢拒绝,苦着脸来绑钟鹤的人。一边绑,还一边求饶:“大人,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大将军有令,丞相又不来,你看,这属实难做。” 被捆的府兵自己都不敢向司马昭争辩,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顺从地去了州府的大牢。反正州府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只等丞相派人来闹府衙罢了。 司马昭倒没有穷追猛打。毕竟刁难一群府兵,有失身份。府兵部曲在街上私斗,本就犯法。送入大牢没什么不妥。至于他那些手下,他以堂堂大将军身份,有的是权力处置他们。 旁观的百姓见没好戏看了,就散去。有人还在心里埋怨大将军肚量太大,这好戏才看不成。 崔若愚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她一路小跑到城门口。这几天进进出出,城门那个守门的都认识她了。“你大老远进城,就回去了?在城里玩几天呗,我婶子家有地住,就交点菜金。” 他见崔若愚脸色蜡黄:“你没偷东西吧?怎么贼眉鼠眼的?” 崔若愚勉强地笑了笑。“没。跑过来的,岔气了……” “你没偷吗?”她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轻蔑的声音。 没等她反应,她腰间就被一把匕首抵上了。 “跟我们走一趟吧崔若愚。”两个彪形大汉低声说。 那守城的识相地走开了些。又回头看几眼。最终还是息事宁人,没有告知长官。 崔若愚跟着两人上了一架有轿厢的马车。两人都在车里看着她,车外沉了一下,就急速地跑起来。 那两人一左一右挨着她坐。紧紧拽着她的左右臂膀。 “两位大哥。你们、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崔若愚。”崔若愚挣扎了一下,发现这两人的手就像铁锁一样,攥得她痛。 “别废话。有什么话,留着去主公面前说。”他们并不搭理她。 “那你们主公是谁?说来,我不一定认识呀。你们抓错人了。”崔若愚还在挣扎。 “是否抓错,主公自有判定。” “那要真的抓错了,二位大哥不是白忙活,还耽误了抓真凶,还要被主公不喜。咱们先谈谈,看有没有抓错人。如果抓错了,大哥还能回头去再抓。”崔若愚继续争取着。 “不必多说。抓错了,杀了就是。” 崔若愚瞪大了眼睛。“你们抓错人,还杀人?” “有何不可?” 另一个人突然开口打断他们:“不要跟她费唇舌。没有抓错。” 崔若愚被蒙住眼睛,拖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随后两人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