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行礼,就溜出去了。 他要出去给崔哥找点烫伤药。崔若愚知道他的心思,随他去。 张宜也不拦着他。等他走远了,才盯着崔若愚说:“大将军不是喜欢洗脚吗?” “洗什么脚?”崔若愚一脸迷茫。她早就忘记自己胡说八道的话了。 “哼!果真是骗我的。”张宜笑起来,有些阴森。“难怪大将军一直不肯见浦氏。” 崔若愚看着专门配药草给众人泡脚的浦氏,突然想起那天她欺骗了张宜。她连忙说:“小姐你误会了。大将军喜欢的不是药草汤。而且他也好久没喊我去洗脚了。或许……洗够了。” “你拿了我的海珠,一次也没来找过我。”张宜又说。 崔若愚这时慢慢冷静下来。脚上被烫的痛楚已经慢慢减轻了。幸好不是太烫的水。 崔若愚心智也慢慢安定下来。她相信姜维身边那些卫兵。绝不会外传姜维的事。因而,张宜肯定还不知道她和姜维的关系。 那就继续骗。姜维曾经跟崔若愚说过,不需要对不重要的人讲究礼义廉耻。 “大将军再也没找过我。”崔若愚瞪大那双无辜的桃花眼。 “我知道。”张宜说。“把海珠还给我。” 崔若愚尴尬地笑起来。海珠已经托人送给董大当成亲的贺礼了。 “怎么?拿不出来?那就是抢本小姐的耳环了?”张宜慢悠悠地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窘迫但仍然俊秀可爱的小青年。 “这……”崔若愚又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拿不出来了。被偷了。” “哼!”张宜话没到嘴边,已经被崔若愚打断。 “张小姐怎么会计较那两颗海珠呢?恐怕是找我有事吧?还请张小姐明示。”崔若愚直率地说。 张宜见崔若愚如此通透,不得不重新打量崔若愚。 “不错。我是有事。但不知道你能做不能做?”张宜冷冷地说:“这年头,骗吃混喝的人太多了。能办事的,没几个。” “张小姐但说无妨。”崔若愚诚恳地说。毕竟那两颗珠子是真的拿不回来了。 “帮我盯梢。你这一个月都不要睡房中。在马车上。帮我看着大将军。他何时踏入驿楼,何时离开,我都要知道。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十袋钱。”张宜不容拒绝地说。 崔若愚的马车就停在杨家和大将军住处之间。监视两人,都是最佳掩护。 张宜原本依仗的耳目,已经通通被姜维识破,调离了驿楼。 她失去了对姜维行踪的掌控,便打起崔若愚这守车洗马小卒子的主意。 “这倒不难。”崔若愚思索片刻,答应了。但是她要求张宜先付了五袋钱。 夜里她又去爬大将军的墙头。她爬墙的身手越来越利落。张宜若知道是崔若愚监守自盗,恐怕要气死。 姜维听她说完五袋钱的事,无奈地说:“原来是若愚的意思。早说,我便认了这个……洗脚将军。” “张宜这么迫切要掌控你的去向。未必全是因为倾慕。”崔若愚莹白的小脸上,刚被吮吻过的唇红艳饱满,痕迹十分明显。 这份狼狈与狼藉,让人更加兴致勃发。 “她不像是杨曦月那种女人,只想着如何嫁给你的。这种人为了她自己,随时反目成仇,不择手段。被她掌握行踪,百害无一利。”崔若愚认认真真地说。 “嗯。”姜维盯着那双诱人的唇。“我把她眼线都挪开了。哦,还漏了一个若愚。”他埋头深深吻下去。 “若愚。你会告诉别人,我在哪里呢?” “在我眼前,在我身后。如何?” “好。” 一个青春年少,一个正值壮时。在两人紧紧交缠的身影里,力量与美彻底融化在一起。 这次崔若愚趁天未亮,就溜出了将军楼。她刚窝到马车中眯了一会。马车外面就有人轻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