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是个腰牌。她拿起来翻看,上面写着“崔若愚”。 “这个腰牌,是我派给杨长史的杂役兵的。他没带多少人来,所以给他拨了十个杂役。都是小伙子。你就是其中之一。”马将军说。 只要是剑阁的士兵,都得听马原调遣。杨曦月也不能抢人。 他拍拍崔若愚的肩膀:“你身板太单薄,这次专门帮杨长史扛行李。好好练一下。” 崔若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扛行李?” “怎么?不行吗!”马将军板起脸。 “……谢谢。”崔若愚咬牙切齿地说。狠狠地夺过腰牌。 “对了。你酒量怎么样?”马原打量着崔若愚。 “呵。这不是我夸口。知道成都的醉花阴吗?”崔若愚骄傲地说。 “知道。那酒后劲很强。你喝过?”马原半信半疑地说。那酒是成都新出的,崔若愚怎么喝过了? “我喝了一大瓶。喝醉了,还能自己从屋顶稳稳地回到房里睡觉。”崔若愚得意洋洋。 马原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唇红齿白的模样。微微皱起眉头:“就看不惯你这粉头白面的。不过,白脸蛋的人,酒量不可估量。” “你问酒量做什么?嘻嘻,要给我带酒吗?”崔若愚收好腰牌。 “想得美。汉中的太守有个女儿叫张宜,是杨曦月的好友。生性爱喝烈酒。杨曦月在剑阁没有得逞,我担心她会跟张宜谋算大将军。你如果酒量不错,那我便放心了。”马原欣慰地说。 “护好大将军。我有重谢。”马原有些沧桑。 “你干嘛找我呀?”崔若愚看他一副托孤的模样,心里惴惴不安。“我中看不中用。” “你也不中看。”马原鄙夷地说。“一眼看上去,没肉没骨头的。但你还算有点心眼子,也没那么莽撞。你不要害怕,我交代了很多人,不止交代你。” “哼。那我不去了。”崔若愚翻白眼。“原来不是看重我啊。” 马原看崔若愚气鼓鼓的样子,忍住要笑的冲动:“有重谢。” “多重?”崔若愚问。 马原却没回答她,就走了。她只能认为,其实马原也没想好。 她冲他背影喊:“你欠我的哟!” “做好我交代的事!”马原头也不回。 当杨曦月在去汉中的队伍里看到崔若愚时,她惊讶了片刻。 她故意不带这个小兵。可怎么又出现了? 也好。在剑阁,马原盯死了她,她不好收拾这小兵。去了汉中,就轮不到马原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