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既没有接过她的吻,也没有推开她。 这里属于荒郊野外,风霜雨露很繁重。崔若愚身上仍然是湿漉漉的衣衫。 他裹在她身上的袍子已经被她拉下了上半身。 他这时才瞧仔细:她身上穿的是剑阁蜀军的服色。 “你……” “快点。听话。”崔若愚蹭着他的下颌说。灼热的呼吸烫得崔若愚自己都疼。 每次呼吸都要被烫伤,这种滚烫让她恨不得永远贴在那男子清凉的脖颈上。 见他还没有反应,而自己身体里难以抑制的欲念快要彻底吞没她的理智。 那欲念迟迟得不到回响,已经快要酿成怒火。被崔若愚压制着,耐心地哄着那人。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强迫他。她从怀里摸出那把匕首。 军旅生涯给了她自信,对付一般男子,并不难。 如果他仍然犹豫,还要拖沓,那她只能虚张声势,强逼他行动。 匕首还没摸出来。 那人缓缓开口:“小心些。我带你上马。” 他看着修长俊秀,双臂却很有力量,轻而易举地把她推上马背。 随即他也跟着上马,双手穿过崔若愚腰间,拉起缰绳,策马奔向来时路。 他依稀记得两里地之外有一户人家。比剑阁大营更近些。 何况,蜀军大营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个人闯到山脚下来。不能贸然带她回去。 她不该在蜀军的大营里。 他一边寻思着,一边策马。“快到了。再等等。” “我不要。我哪也不想去。”崔若愚微微阖眼,眼波中娇媚动人,又带着埋怨。 她蠢蠢欲动,整个人依靠在他胸前。视线像火焰一般,贪婪地舔过他的脖颈、下颌,轮廓和脸颊。 他很高。她依偎在他胸前,看不到他的样貌。 身体中的欲念又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她有些耐不住,嘤咛了一声。 他正要关心她,就发现她竟然抱着他的腰,借他稳如泰山的身子,换了姿势。从背靠着他变成面对着他。 她修长的双腿压在他结实的双腿上,一手勾着他脖子,猛地用力,整个人卡着他的腰坐在他身上。 “我们快点开始吧。求求你。”她还在软着性子求他。再拖下去,她意识全无,就更没有选择主动权了。 会发生更多无法预料的事。 至少她现在还能自主地选择。 她紧贴着他,冰冷的衣物挡不住她身上的热气。身子香而绵,让人不由得怜悯。身子中同时又藏着韧劲,勾人无限,让人很想试一把,看这身子能承受多大的力道。 她这突如其来的姿势转换,惊了马匹。 他不得不专心驯马,无视她这些疯狂的举动。他明白,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马背上。 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她缠着他的身子,乱动乱扭,在他身上摸索。她呼吸越来越粗重。 崔若愚迷乱之中伸手去摸男子的腰带。摸了几下没摸到,就随手乱扒。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被她轻易地摸进衣服里面。他不得不打了她不安分的手。 她恼怒地叫了一声,反击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泄愤。 那一口不轻不重,咬完还狠狠地吮了他脖子。 男子心中一动,呼吸停滞了片刻。他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只好腾出一只手搂住她,把她束缚在怀里不能动弹。一手猛打缰绳,加快了策马的速度。 前方漆黑的古道上,朦朦胧胧地见到淡淡的光影。 男子下马,几乎同时把她抱下来,前去叫门。 门开了。一个老丈举着火烛来开的门。“大……大官人……” “老人家。我……朋友生病了。请投宿一晚,还望老人家能给我些泄火清郁的药草来。”男子快而不急地交代着。 老丈看来客气势不凡,连忙让开身子。男子抱着崔若愚走向了主屋旁边的小房中。 老丈打开门,房中有一张小床。他点起了灯火,指了指旁边一个柜子,又看了一眼裹在袍子里的崔若愚,就离开了。 男子看了柜子,像是个装衣物的箱子。他把崔若愚放在床上。转身离开,要去帮她找衣服。 崔若愚刚碰着床,就跪坐起来,拉住男子的手,不依不饶。 情动的力量让她使出了吃奶的劲。男子若要掰开她的手,难免要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