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问,到底指的是什么? “钟鹤没有留意。”钟鹤半抬起眼睛,又垂下眼睛看着地面。端端正正地坐着。 叔父不苟言笑,淡淡地说:“曹绫也不是那等妒妇。男人三妻四妾,到时候纳个奉旨歌舞姬做妾,也不是不光彩的事。” “妻是第一流,妾也是第一流的妾。”父亲明明白白地说,“没有不光彩。但是有一件事你要记在心里。” 钟鹤眼睛都没抬起来,平静地说:“愿听父亲教诲。” 父亲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说:“不要让任何人逾越她们做妻妾的本份。妻要生你的嫡长子,妾要好好伺候你。不管是谁逾越了规矩,都可以被处理掉,做得聪明点。你可听明白了?” 钟鹤点点头。 钟家这一代最高权力的家主,和未来家主的谈话到此为止。 钟鹤傍晚时分就回到了太学之中。他去了书堂,找夫子说了几句话。 回到房间时,已经是晚饭时分。还没见崔若愚的身影。他在书桌那写了几幅字,最终动笔画了一幅画。 是一个女子在看灯谜。女子的五官他始终没有画出来。 月亮移到钟鹤的窗前。夜色染黑了整个书院,崔若愚还没有归家。钟鹤开始急躁起来。 她去采买了? 她被人骗走了? 她离开了? 钟鹤推开手边的笔墨和宣纸,从书桌后面站起来。他不能大张旗鼓地在书院中找寻若愚,否则,会让她成为四面八方的目标。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如果被发现过分关切若愚,若愚就会进入众人的怀疑之中。 可是夜色越来越黑。钟鹤点起一盏灯笼,快步地出了门。 他先去了洗衣房,不见她。又去了后花园,也不见她。心里越来越着急。最后他来到后厨之中。 他平时从不会来后厨。众人也没见过他。只看见一个神仙般的公子哥儿打着灯笼,冷冽的目光扫过整个后厨,然后便走了。 等他走后,众人才面面相觑,“神仙下凡来看咱们?” 这时有串门的小书童才迟疑着说:“这好像是钟家的公子。”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有人也听说了夏幕的那件事。众人就讨论开了。 崔若愚正在梁骥的房中。她刚刚熬好一碗药,放到梁骥的桌上。“梁骥,起来喝药了。” 经过梁骥门口的钟鹤猛然停下了脚步。 崔若愚见梁骥没有声响,便去床边翻他起来:“你还行不行啊?快把药喝了。” 她真服气。梁骥看着挺结实,想不到大夏天的在湖边吹了风,就病倒了。下午开始发烧,还说起了胡话。 幸好崔若愚来找他一起吃晚饭,才发现了这人病了。他还挣扎着要去守夜。崔若愚只能帮他熬药,第一碗是她喂他喝下去的。 烧退下去。他睡了一傍晚。崔若愚算好了时间,又熬了第二碗药。她刚把药碗端走,钟鹤便到了后厨。 两人前后脚错过了。 “梁骥。梁骥你说说话。”崔若愚有些担心。推了推梁骥。 他终于挣扎着起来,嗓子几乎无法言语。他勉强着说了一句:“有劳了。” 崔若愚见他不好说话,便叮嘱他:“你还是别说话了。你这被子不够。我一会给你多拿一床。” “不……不用了。”梁骥干裂苍白的嘴唇嗫嚅着说。 “哈。你是不是怕多给书院交钱买被子?”崔若愚很理解梁骥的窘迫,她直白地说:“我只能把我的给你。现在是大热天,我一个好端端的人不需要被子也行。你快点好起来,尽快把我被子还给我。” “这……”梁骥为难地说。 “不要说了,就这么决定了吧。快把药喝了。后半夜我家公子回来,我可不能呆在这里。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崔若愚脆生生的声音让昏暗的房间没有那么阴冷。 “好……梁骥谢过了。”梁骥咕嘟嘟地把药喝了。喉咙被温热的药冲刷过之后,说话利索很多。“谢谢若愚兄弟。” “你我之间说这些。”崔若愚见他精神好很多,心想这些药太有疗效了。药方值得收藏。“你有衣服吗?你出了好多汗,得把湿衣服换下来。” 崔若愚像在说着稀松平常的话。听在钟鹤耳中,却像炸雷一样。 梁骥如今病得有气无力,难道她要帮人换衣服?钟鹤快步地走到梁骥的门口,想要一脚踹开房门,把里面那个折磨他的小妖精拖出来。 崔若愚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来:“不知道我家公子和夏幕小姐怎么样了。夏幕小姐真幸福,能一亲我家公子的芳泽。这世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