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愚尖叫着抱头蹲下。梁骥拉不动她,也逃不开了,只能跟着抱头蹲下。 眼看二人就要被凶猛的马蹄踩成肉酱。五支利箭破空袭来。分别射在两条支撑在地上的马腿上。马后腿吃痛,又受了惊,无力支撑,竟往后倒。 那人被掀翻在地,往旁边滚了几下。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爱马已经被人射死在地上。气绝身亡。 他爬起来,双目蕴泪。这匹马是他练了两年的马。可当他看到射箭之人是钟鹤,满腔的怨气只能吞回肚子里。 他的马惊扰了钟鹤的座次。钟鹤出手杀马,他无话可说。钟鹤身后的钟家,不是他能拿捏的。 钟鹤满脸冷峻策马走过来。每走一步,都像杀神一样令人背后升起寒意。 王恺低着头不敢直视钟鹤的眼睛。 钟鹤到了座次前,翻身下马,扶起崔若愚。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浑身战栗不停。梁骥早就走开了。既然崔若愚没出事,梁骥不会待在那里煞风景。难不成等着钟鹤也安慰他? 钟鹤单手搂住崔若愚的肩膀。 崔若愚颤抖着说:“我……我没事。” 钟鹤很平静地说:“不怕了。钟鹤哥哥从现在起,就一直在你身边。” 王恺一直在场中央,没有下马。他不知道,这场考试,他输了还是赢了?他似乎惹怒了钟鹤。这是太学里最不该惹的人。 操练场北边的高台上,响起了掌声。 钟鹤横眼看过去。这些人在喝彩?若愚差点被踏死,他们当戏看了么? 高台上走出来几个人。竟都是熟人。 院士站在中间,他身旁两边站着的正是钟氏大司马和大都督司马懿。司马懿带着司马师,而钟氏大司马身旁还站着大将军夏侯尚,他身后带着一个女子。 女子身穿劲装,英姿飒爽。身形颇有些眼熟。 司马懿拍着手掌,高声说:“好!真是好样的!我士族子弟能不堕马上之才,是江山的福气。我敬各位学生一杯!” 院吏给各人满上了酒。贵人子弟有座位,寒门只能站着喝。 王恺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座次上。他想跟钟鹤解释,但钟鹤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第一杯饮毕。大司马钟元又举起一杯,“我也敬未来朝廷栋梁一杯!” 第二杯饮毕。谁都知道钟元是钟鹤的亲叔叔。钟元只是略略看了钟鹤一眼。他这个侄子,优秀得太过头了。他不能再为他添光加彩,否则,风头太盛,会被盯上。 比如今日这个王恺。今日王家没来人。恐怕他没好果子吃。 夏侯尚也举起一杯酒,豪气地说:“将来天下要在座各位一同匡扶。我敬各位一杯!喝!” 前两杯酒起了作用,众学子情绪都高涨,齐声喊了一声:“喝!” 钟鹤不言不语,无声地喝下了第三杯酒。 王恺也满腹心事。 三杯过后,院士才摇着扇子走出来,说:“现在,我宣布今日骑射的成绩。” 顿时满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将目光定在钟鹤,王恺和那名子弟身上。 院士清清喉咙,继续说:“第一名,王恺。第二名,崔进。第三名,递补李忠。” 一片哗然。钟鹤的第三名被取消,李忠递补了。 钟元和钟鹤都神情自若,没有多余的神态。倒是王恺依旧垂头丧气。 “爹爹。这个名次不公平。”高台上那女子说话了。 夏侯尚扬了扬眉,他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儿何时肯公开替别人讨要公道了?他又看向场下那几个青年才俊。难道这里有他的未来女婿? “徽儿,不要在院士面前出言不逊。”夏侯尚的话虽然重,但是语气柔和,像是鼓励女儿继续说下去。 夏侯徽得到暗示,故意高声说:“明明是钟公子得分排第三。李忠为何替补?” 夏侯尚摸摸胡子,转头问院士:“小女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院士,敢问这替补,是如何决定的?” 院士看着钟元,笑着说:“钟鹤伤了同学的马。连射五箭,过于急切。因此取消了资格。” 夏侯徽往前站了一步,大声地说:“若非钟公子神箭,恐怕那两位小哥就要命丧黄泉。而且钟公子箭道通神,拿捏到位,不至于伤了崔公子。依我看,这般收发自如,又古道热肠,才应该是第一名。” 院士愣了愣。见夏侯尚满脸诡异的笑容,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夏侯徽看上钟鹤了。 他捋着胡子哈哈一笑。不可置否。 钟元瞟了一眼夏侯徽。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