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他想了想,一步步地引导着:“若愚,你小时候是跟着谁学古诗呢?” “老师……夫子啊。”崔若愚连忙改口。 “夫子?”钟鹤略有些意外,“夫子也教古诗么?那他怎么解释这首古诗呢?” “没解释。”崔若愚心虚地说。要是她语文老师知道她这样栽赃,恐怕要穿越过来掐死她。 钟鹤看破了她的谎言。也不揭穿,只是笑着说:“那就是夫子的不是了。钟鹤哥哥今天当一回你的夫子。这首古诗是前朝不知名者所作,流传于民间之口。一般呢,夫子是不教的。” 说完,他故意停下来,看着崔若愚。 崔若愚瞪着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强装不懂。 他便笑着说下去:“这首诗说的是远在天涯的游子,和留在故乡的妻子,互相思念却不能相见相聚。两人彼此牵挂,相聚之路漫长而未知,只能寄语诗中。” 崔若愚倒没想到这一层。听得痴了。 他终于伸出指头刮了刮崔若愚的鼻尖。“现在明白谜底是什么了吗?” 崔若愚还没从诗意中走出来,茫然地沉默了片刻,灵光一闪,说:“心意相通?” 钟鹤欣慰地笑起来。旁边有人听到了,立刻叫喊起来:“猜到了猜到了,小姐的灯谜被这位小兄弟猜出来了。” 旁边那人殷勤地走上来,将铃铛取下,恭恭敬敬地递给崔若愚。 崔若愚不敢相信,她捧着铃铛高兴地转了一大圈:“我猜到了我猜到了!” 她又凑到钟鹤面前,喜滋滋地说:“谢谢钟鹤哥哥!”她学着奥运会那些金牌获奖者一样,双手捏着小铃铛,凑到嘴边亲了一口。 “以后你就是我的幸运符了,要好好保佑我!”她眉飞色舞地对小铃铛说。 钟鹤都看在眼里。心想她遭遇了不少酸楚,今夜小小心愿得偿,竟如此动真情。他动了怜惜之心。 旁边一个戴着斗笠头纱的官家小姐,无声地看着钟鹤。 “小姐。那个小兄弟猜出了你的灯谜。”她身旁的奴婢低声说。 “一个黄毛小子。”小姐失望地说。“我看不上。” 另一边的奴婢瞅准了小姐看钟鹤的眼色,心中了然。她抓住机会对小姐说:“小姐。奴婢听到是旁边那位白衣公子暗示了那黄毛小子,那小子还猜错了几次才得到答案。按奴婢看,真正猜谜的人,应该是白衣公子。” 小姐娇羞地低下头,轻声说:“是么?那应该算是他。” 那奴婢奉承主人得逞,心里一高兴,说话就没了分寸:“跟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呢。” 先前的奴婢不满地横了她一眼:“碧桃!这些话是咱们奴婢能说的么!” 碧桃连忙住嘴。 小姐心里甜滋滋地,不过,她也知道身为主子,不能让奴婢轻佻,便压低了声音训斥:“下不为例。碧柔,让管家去打听一下,白衣公子姓甚名谁。” 碧柔还没说话,碧桃又邀功:“小姐,你还不知道他呀?这白衣公子是颍川钟氏。” 小姐心头大动。颍川钟氏?那可是大家世族。她急急低呼:“快,带我出去见他。” 钟鹤本已经跟崔若愚走到下一个路口,继续拆灯谜。一架步辇停在两人面前。 步辇由八人抬着,旁边跟着两名奴婢和一名管家打扮的人。 路人都纷纷停下脚步,看看会有什么热闹。 崔若愚下意识地要躲开。那管家拿出一个木阶梯,铺在步辇前。两名奴婢伸出手,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戴着面纱,扶着两名奴婢的手,踩着木阶梯,袅袅婷婷地走下步辇。 她走到钟鹤和崔若愚面前,柔声说:“冒犯了。方才,是两位公子猜出了心意相通的灯谜吗?” 崔若愚点点头。难道还有别的礼物? 钟鹤微微皱着眉,背着手,不作声。这些女子的作派,他常见到,谈不上厌恶,但是非常不喜欢。 女子轻笑一声,声音悦耳动听。“灯谜是小女子斗胆写的。”后面的话,她不再说下去。 崔若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钟鹤又无动于衷。 到底还是崔若愚忍不住,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声:“好。” 女子也不介意,她只戴着面纱,露出两只尚算清秀的眼睛,情意绵绵地看着钟鹤:“灯谜是这位公子暗示出谜底。可灯谜的酬礼只有一份,小女子总觉得过意不去,不够圆满。特送来礼物,算是补足心意。” 她招招手,管家举出一个木盒子。当众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块玉佩。玉佩在黑夜中闪着淡淡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