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過去— 一切好像回到原點,御疏影在萬陽台待了一陣子,陪白栩和暮隱處理菊的後事,她傳了信回西殷皇宮,告訴父皇自己在萬陽台上,讓西殷皇帝莫念。 知道了女兒的蹤跡,西殷立刻就退了兵,而東淵也幾乎同時撤了回去。 據說,東淵傳來噩耗,太子墨者驟逝,墨嫣被西殷王放了回去,御疏影讓顧申跟著她。 菊的離開,連著墨者告知白栩的真相,讓白栩在天靈陣一事後,便閉關修煉去了,這一閉就是幾個月。 御疏影如一具失了魂的空殼般,坐在萬陽台最高處的屋簷上,喝著酒。 如今墨者不在了,白栩閉關,墨嫣也回國了,赤霞門也不復存在,御疏影自己的仙根魔骨,甚至幾十年來的修為、武功底子也被盡數拔去,更是再沒見過竹旭的影子。 夜空下,提著酒壺看著月將滿的御疏影,顯得特別淒涼。 她提著空酒壺躍下了屋簷。 也許是酒精作祟,也許是她沒了修為,縱使武力還留存少許,可也跟個剛入門的弟子差不多,跳下屋簷時,她甚至崴了腳。 御疏影踉蹌的走在廣場上,也許是腳踝的疼痛吧,她的淚水從臉上滑落。 不知道墨者成功了沒有,沒有自己,他要怎麼打開天靈陣?白若水復活了嗎? 很多問題就像蒼蠅盤據在頭頂,吵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 突然一隻信鴿落在御疏影的肩膀上,她取下信鴿腳上的信,依然踉蹌的走到一旁坐下,她打開信。 信讀完,她猛地抬頭,眼裡的淚又掉了一顆出來,御疏影瞪大雙眼,又重新看了一次信裡的內容,她連忙將信收進身上,忍著腳踝的痛三步併作兩步跑回寢殿中。 她找到白栩閉關的主殿密室,御疏影在外頭敲著。 「白栩!白栩!我必須去東淵一趟,你還好嗎?白栩?」御疏影在外頭喊著。 聲音傳進了端坐在石椅上的白栩,他調息收起真氣,腳步輕盈的下座,他振袖揮開石門,見著御疏影在門前,淚眼婆娑。 「發生何事?」白栩低頭,看見御疏影的腳踝。「我先替妳治治吧。」 白栩不等御疏影說話,一把抱起御疏影,將她放在榻上。 「白栩,」御疏影抓住白栩蹲在自己身前的臂膀,白栩抬頭迎上她的雙眸。「顧申提前傳信給我,說東淵內部大亂,白若水復位了,意思就是,墨者成功了。」 白栩垂下眼眸,專注地給御疏影的腳踝診治,沒有開口。 「我要回東淵皇宮一趟,我必須跟白若水談談。」御疏影又接著說,從她帶著鼻音的聲音,白栩知道她還沒放下。 「疏影,」白栩輕撫她已痊癒的腳踝,他抬眸,雙手握住御疏影的小掌。「那些事,都已成過去了,妳若再回去,是好事嗎?」 白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可那溫柔的聲音裡有些滄桑。 「好與不好,我都得見到白若水。」御疏影望著白栩,白栩最熟悉那眼神,那雙他阻攔不了的堅毅眼眶。 白栩站了起來,屈身捧起御疏影的小臉,他嘆了口氣。「我陪著妳去。」 御疏影點了點頭,白栩溫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翌日— 出乎意料的是,御疏影還沒出萬陽台,西殷的馬車竟已在山下侯著了,御疏影跟白栩不得已只好一同上了車。 不一會兒,兩人便站在了西殷皇宮,玉清宮前。 「這就是妳從小住的地方?」白栩問。 「是啊,一陣子沒回來,覺得這裡陌生得很,」御疏影淺淺地回。「你先進宮休息吧,我去找我父皇。」 「我與妳一道去。」白栩接著說。 御疏影難得表情有了些變化,她挑眉:「白栩,你怎麼突然成了個跟屁蟲啊?」 白栩瞇著眼淺笑。「御清公主是嫌小民叨擾了嗎?」 「這倒不是,行吧,那咱們一起去見我父皇。」 白栩頷首,跟上御疏影的腳步。 大殿前— 「宣御清公主覲見!」 御疏影帶著白栩,步入了大殿中,還未等他倆行禮,就見西殷皇帝迎了上來。 西殷帝一把就將御疏影抱進懷裡。 「哎唷朕的小御清,妳受苦了受苦了。」西殷帝抱緊了御疏影,濃厚的父愛溢出,讓白栩有些訝異。 御疏影苦笑的拍了拍她父皇的背。「父皇,女兒讓您憂心了,是女兒之過。」 「過什麼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