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蘭,萬鴉樓之巔— 黑霧從陽台邊竄進了書房之中,樊璃也跟著,兩人一同化作人形。 墨者坐進了書案前,拿起紙筆,寫著什麼,看也沒看樊璃一眼。 樊璃見墨者方才似是心情不佳,又見他振筆疾書。 想著可能原先皇宮裡出什麼事了,他在處理著,卻因為自己與御疏影打了起來,被迫去調停而中斷了原本在處理的事才感到不悅的吧? 想著,她便百無聊賴地坐到了一旁玩起自己的頭髮來,畢竟她知道他忙時,最忌諱有人在一旁嘰嘰喳喳。 雖然她心頭滿是墨者剛才第一時間竟然先關心起御疏影的景象,而感到坐立難安,但她還是乖乖地待在一旁沒有多話。 良久,墨者封好了信件,喚了下人送出,樊璃才起身湊近。 「墨哥哥,你就……就沒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樊璃有些撒嬌似地,不悅地看著墨者。 墨者挑起劍眉。「解釋什麼?」 樊璃被這麼一問,就真更不悅了。 她雙手叉腰,坐在書案的另一頭。「我跟她打架,你不應該先關心我嗎?」樊璃吃醋地嘟起了嘴。 墨者沒抬頭,看著手裡的書卷回:「妳早已是魔道的佼佼者,對付一個學仙道不到月餘的,難道還能吃癟?」 樊璃想聽的不是這個,又說:「我是說,就算我比她強,你也應該先關心我有沒有受傷吧?」 樊璃注意到墨者的眉毛抽動了下,他倒抽一口氣,才冷冷地問:「妳沒事吧?」 而這模樣,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方才擔心御疏影那般。 樊璃嘆了口氣,別過了臉整理思緒,想著這不懂女人心的木頭,我根本不是要問這個! 樊璃深吸口氣,直問:「墨哥哥跟她是什麼關係?」 「誰?」 「御疏影啊!」樊璃沒想到墨者會明知故問,簡直氣得像隻炸毛的貓。 墨者聽見樊璃唸出了她的名字,抬頭:「我,」他停頓。「只是見過她而已。」 「在哪裡見的?」樊璃追問。 墨者有些不耐煩,可還是想著樊璃曾捨命救過自己的份上,再忍忍她。 「上回,去萬陽台一趟,在白栩那見過一次。」 樊璃自行腦補後,鬆了口氣,緩和了表情,自顧自地說著:「哦,也是,她身上流著真氣,方才又被白栩接應,原來是白栩的人啊……」 「她不是。」墨者聽見,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樊璃一聽,又蹙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 「妳問完了沒?」墨者的耐性用完了,他放下書卷盯著眼前的女人。「我安排妳做的事如何了?」 如此震懾之氣,讓樊璃有些錯愕,便把餘下的問題吞回了肚裡。 「是……有針落樓的線索了。」她雙手肘在桌案上托著腮,表情甚是不悅。 墨者坐穩萬鴉樓之主的位子後,一直都安排著魔道中人四處尋找傳聞中的針落樓。 傳聞中,針落樓座落於仙魔邊境,墨者找了多年,都沒有任何消息。 針落樓如同一雙時刻監督著世間的眼睛,天下的任何消息、情報,全都匯聚在那裡。 只不過據傳,要曾與針落樓有過交易,才能得知其據點。 傳說針落樓的眼線散佈天下,若它肯對你發出情報交易,問你要不要買,基本上那個情報便是你這輩子必然需要的情報,即使傾家蕩產也要買下來。 若你收不到這個邀請,一是無緣、二是不需要。 墨者需要知道天靈陣和地靈丹的消息,才能去取回這兩件寶物,解救他母親。 他這輩子最需要的就是這個情報,可針落樓卻遲遲沒有給出邀請。 於是,他只好派出天下魔道眾人,尋找天靈陣與地靈丹的消息外,也不放棄任何一點機會,持續地尋找著針落樓。 如今聽見樊璃有了線索,墨者一愣,大掌握住了樊璃的細腕,嚴肅地看著她。「是什麼?針落樓位於何處?」 樊璃看向墨者的大手握著自己的,臉唰地紅了,不過墨者的握力之大,她只覺得手腕生疼。「墨哥哥,你手輕點,弄疼我了。」 「說!」墨者絲毫沒有放鬆,反而握的更緊了,樊璃疼的叫出聲。 「我,在我身上,你讓我拿,好疼啊……」 墨者聽聞,才鬆開了手,樊璃的手腕都紅了。 她連忙伸進衣服裡,拿出了一張金色的信封,但上頭的收件人,卻寫著樊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