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最后一笔,安馨开心地放下毛笔,看着纸上的四叶草图案,小声嘀咕:“好了,幸好读书时美术不错。”用书桌上的镇纸压在图案的空白处才站起来,刚转身就对上钱景浩柔得能出水的双眸,吓得她赶紧用手撑住身后的书桌,惊魂未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可不再刚穿来不到半个月就又嘎了。 钱景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画了个花样给娘,你看行不行?”安馨边说边拿起刚刚画好的四叶草的图案来到床前递给钱景浩看,她前世读小学时虽然上过毛笔课,但已经十几年没碰过毛笔了,还好她还记得握毛笔的手势,刚开始时她还是不适应,尽量控制手腕用笔尖,等把四叶草的简笔图画出来,手都累得不像是自己的。 钱景浩看着眼前像花双像叶子的图案,疑惑地看向安馨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叫四叶草,寓意幸运。”安馨笑着解释。 钱景浩听后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又怕打草惊蛇,毕竟他现在只是一名无名无权的小小举人,谁会费心派个人来监视他?他可不认为他前世的死对头也有他一样的运气能够重生,若说是安家找的别人代嫁也是不可能的,安氏夫妻本就不拿女儿当回事,能换十两银子和那么些聘礼他们都要高兴坏了,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找个人代嫁?而且还是一个跟安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可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小姨子或大姨子。 可安馨异样的举动他又想不明白,所以他思前想后,决定先默默观察一段日子,等把现在这个安馨的性子了解清楚了,他才摊牌。 “挺好的。”说完,又状似不在意地问道:“没想到岳父岳母还教你画画。” “我没学过画画,不过我自己喜欢画画,以前在家时,一有空就拿黑碳或者是石头在地上画。”安馨双眼看着图案,头也不抬地回答。 钱景浩眼神幽暗:是他根本就没了解过安馨吗?还是说安馨本来会的东西就不只是柴米油盐,只是前世的她被琐事给绊住了,才没有发挥出来?钱景浩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毕竟前世的自己是真的没有用心去了解过枕边人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又会做些什么?他记忆中的妻子会的事情,都是他匆匆看到的。 安馨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自信地看着他说道:“我也觉得画得挺好的。”然后就又放回到书桌上用镇纸压着,“等墨迹干了再给娘,看能不能帮着娘把工钱往上提一提,不然光绣那些普通的帕子,不但来钱慢,还容易伤眼睛。” “娘子有心了。”听到安馨的话,钱景浩心中的疑虑开始有一丝丝松动,不管眼前的安馨跟前世的那个有多大的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她们都是真心在为钱家做打算。 “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这么做是应该的,我相信只人咱们一家子的心都在一块,有劲都往一处使,拧成一股强,咱们家的一定会越来越好。”安馨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看着安馨亮晶晶的双眸,钱景浩温柔一笑:“会的。” “钱景浩,你可见过豆芽?”安馨想起豆芽,便问道。 “豆芽?那是何物?”钱景浩原本松动的疑心,又回来了,他前世到死都没听说过豆芽,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是从哪里听说的豆芽?她若真的听说过豆芽,为何前世不整出来? “没有吗?”见钱景浩的反应跟钱母如出一辙,安馨知道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没有豆芽,至少在她们桂州府还没,这么说来,她还是能凭着豆芽挣一波快钱的。 “娘子,你还没回答为夫,豆芽是何物?”钱景浩见安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没回答他的问题,不禁提醒道。 “你主豆芽呀,就是一种吃食,可以当菜吃,具体长什么样儿,我也形容不出来,等我做出来了,直接给你看过之后,你就知道了。”说完,安馨想到她很快就能挣到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桶金,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想压都压不住。 见安馨这么开心,钱景浩也忍不住好奇她口中的豆芽是何物?就连心中对她升起的疑心也给忽略掉了,难怪有人说:人类的好奇心最重! 晚上,钱景浩主动要求睡在床的外侧,让安馨睡在床的里侧,安馨也不和他争,直接就上了床,往里侧一躺,薄被往身上一盖,说了句:“晚安。”就睡过去了。 确定安馨真的睡着后,钱景浩才往里挪了挪,确定可以借着桌子上微弱的光能看清楚安馨的脸,然后就半眯着双眼,从安馨的额头到下巴一路往下延伸,一直到脖颈处,前世易容的人他也见过,就算一个人的易容术最高超,最上面那层皮始终是假的,做得再隐秘,都会有破绽。 今天安馨拉自己坐起来时,他没在她身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