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开交。 洛菀夕原本还有些纳闷,都已经接近黄昏了,这傅大小姐到底是晨起呢?还是午睡了才起来? 后来听她跟那些宫娥的对话,才搞明白,原来今夜宫中要举行一场宴会。 太后特意让她去皇帝身边陪侍,宫中没有其他妃嫔,能够那样的场合近距离的陪着皇帝,也就等于是在向外宣示她非同一般的地位。 既然是因为这个缘由,洛菀夕倒是对她把自己叫来,又只顾捣弄衣服不理睬自己的行为,也能理解了。 站在边上,洛菀夕不急也不躁,就是看着屋里的人,进进出出,眼有点花,腿也有点麻! 不过能怎么样呢? 来都来了总不能一拍屁股走人吧! 本来她想再等一会那傅大小姐可能就会招呼她了。 毕竟也是她把自己请来的。 可过了半天,傅大小姐却还在为头上该带什么钗子犹豫不决。 宫人给她递了支玉兰花的她嫌太素。 又选了支流苏金丝玉的她又觉得不衬她那身锻绣华裳。 终于看的洛菀夕忍不住插上一嘴说:“不然……就选那支蝴蝶带流苏的小钗吧!” 屋里突然出现了陌生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动作朝着洛菀夕的方向看了过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位傅大小姐。 她偏过头打量了洛菀夕两眼问:“刚才是你在说话?” 洛菀夕看左右也没有旁人,一口就承认了,“嗯嗯,是小道。” 傅若璇冲她哼笑一声,转过头去,从一位宫人端着的妆盒里,拿出支蝴蝶式样的小钗,放在头上对着镜子比了比说:“你说的是这支钗子吗?” 洛菀夕踮着脚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说:“啊对,就这支。” 傅若璇又转过头来问她:“那你为何要让我选这支?” 为何? 洛菀夕看了看傅若璇丹凤上挑带着戒备的眼神,心里也是纳闷,难道选支钗子,还能有什么阴谋? 不过既然她问了,洛菀夕倒也不怕坦白自己的想法。 她对傅若璇说:“其实小道就是随便建议两句,最后选哪支当然还得看姑娘的喜好,不过刚才我看姑娘在那几支钗子间徘徊了半天,几次想选那支蝴蝶钗却又放弃了,我猜姑娘应该也是喜欢那支钗子的,只是盒子里的钗子太多,姑娘一时有些挑花眼了,不过贫道倒觉得那蝴蝶钗挺衬姑娘今天这身装扮的,梅兰竹菊都太素,牡丹芍药又太妖,就那蝴蝶钗上坠点小珍珠,别致又可人,跟姑娘最为相衬。” 傅若璇听完洛菀夕的话,笑了笑说:“看不出道长除了懂女儿家的穿衣打扮,还很懂察言观色,本来我以为你就是个江湖骗子,不过现在看来道长跟那些寻常的骗子还是不同的。” 跟寻常的骗子不同? 嘶……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诚然洛菀夕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经的姑子。 但怎么说她也是治好了丽太妃眼睛的人,被人这么一口一口的称作是骗子,也太不给脸了。 而且就算是!她傅若璇也不能当着人面说吧! 毕竟也没有哪个骗子会当面承认吧? 转着眼珠思索了片刻,洛菀夕对傅若璇道:“姑娘对小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道从小在蜀中鹤鸣山太素真人门下学医问道,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傅若璇听了她的解释,既没认可也没反驳什么,只冲她笑了笑说:“不是就不是嘛,我就随口开个玩笑!道长紧张什么?” 紧张?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紧张了? 不过她既然这样说,她最好还是不说话了。 短短几句话的交锋,洛菀夕明显看出这傅若璇可不是一个善茬。 见洛菀夕不说话了,傅若璇斜眸扫了她两眼,又转头对身旁的宫娥吩咐道:“给道长看座吧!” 终于知道给安排座了,洛菀夕扶了扶膝盖,差点谢谢她八辈祖宗。 洛菀夕在宫娥搬来的凳子上坐下,傅若璇又朝她走了过来,拉家常般的问道:“听说道长医术了得,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这是真的吗?” 她边走边问向洛菀夕,最后在隔着洛菀夕不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洛菀夕连忙推说:“哪里,哪里,只是略通……略通医术。” 傅若璇却说:“道长何必谦虚,其实今天我请道长来……” 她正要说正事,却突然顿住了,向左右两边使了个眼色,殿内的太监宫女便悉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