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花,眼波轻转怯望那张近在咫尺、如刻如削的英俊侧脸,顿时就连呵气都增添了几分湿热。 又见李泰只是神情专注的摩挲熨敷着儿子颈后的娇嫩肌肤,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这娘子半是羞怯、半是失落的微微侧开脸庞,轻喘数息,待到心情稍微平静下来,才又柔声说道:“熨敷须得几刻,大王归府已经劳累,便请先去休息罢。” 李泰见儿子这会儿大约是感觉舒服了、正望着自己呵呵傻乐,于是便又微笑道:“与此小物不常相见,虽是骨肉至亲,也难免生疏起来。趁此相亲片刻,也减姚娘子几分操劳。” 姚娘子见状后便也不再多说,便退在一侧守住陶炉蒸锅继续熨烫枣片,估摸着时间去换下旧的。 几番熨敷之后,小郎额间隐隐冒汗,打着哈欠甜甜睡去。这哈欠也是很能感染人,李泰本就有些疲倦,听着儿子哈欠声便也睡意上涌,直接偎在床上便也睡去了。 “姚娘子,大王这……” 婢女见到李泰睡在这里,便凑上前小声询问,姚娘子将手指竖在唇边作噤声状,自己轻轻上前将帷幔落下,又见李泰并无醒来的迹象,才又让人取来衾被轻轻覆在李泰的身上,并将那同样熟睡的小郎送入床榻内里,这才跟婢女一起退出寝室,让婢女们退下休息,自己则就留在室外。 随着房门的开合,一股微风吹入房间中,姚娘子只觉得前襟一凉,垂首望向胸前,顿时霞飞双颊,忙不迭抬手掩起,脸色也大失平日的温婉恬然,变得羞涩难道。 静谧的夜晚,再多的少女心事也只是无声,那姚娘子坐在房内灯旁,手指羞涩的绞在一起,指节都隐隐泛白,脑海中思绪万千,思至入神之际口中喃喃轻言:“大王是君子……” 无意间的失态让这娘子纠结担心大王会不会因此误会自己生性轻薄,并又其他更多的杂乱思绪不断在这娘子脑海中涌现出来,包括之前公主与她密话的一些内容,更加令这娘子芳心大乱。 侧厢里传来婢女均匀的轻鼾,因恐扰人睡梦,姚娘子吹息了几盏烛火,只擎着一盏纱灯又入室内小心翼翼的察望一番,见那父子俩都是睡的正熟便悄悄退出。 因见大王衣带落在了床边,姚娘子便俯身捡起,方待放在一边的衣架上,却又鬼使神差的在手中握紧。她贝齿轻衔着下唇,眼眸中几露挣扎之色,数息后将那衣带紧紧捂在了胸前,眼眸回望侧趟在榻上的李泰,明眸中的情意一时间竟比手中的纱灯还要更显明亮。 天蒙蒙亮时分,孕体已经颇为显怀的妙音娘子起床后第一时间来到儿子寝室,先是见到侧偎外间伏案入睡的姚娘子,便示意随从婢女们步履动作轻慢一些。 她自己入前方待唤醒这娘子,却见这娘子压在颈间的衣带有些眼熟,细作辨认之后先是面露惊喜,旋即眼神又显得有些复杂,沉默数息后才又渐露坦然,她抬手屏退其他的婢女,入内室先是抓起衣架上夫郎的外袍行出披在仍自伏案入睡的姚娘子身上,然后才又返回内室之中,探头钻入帷内夫郎怀抱之中。 李泰顿时被惊醒,睁眼便见到娘子那因在孕期而略显富态、但仍宜喜宜嗔的脸庞,便轻声笑斥道:“清早便来戏闹1 他方待展臂揽抱住这娘子,妙音却直凑上前一口咬在了他的颈间,狠狠摩擦着牙齿,最终还是没有咬实,转而一巴掌拍在旁边已经醒来、正趴在一旁瞪眼好奇看着父母奇怪举动的儿子那屁股蛋上,忿忿说道:“自有这小物,夫郎归来都不即时见我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