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在楼上卧房,睡得人事不省。 江四爷在楼下餐厅,跟傅闻戬,连带姰恪三人,喝得昏天黑地。 江四爷下楼前就服了解酒药。 姰恪中途撑不住,也掏出解酒药服了两粒。 正要问傅闻戬需不需要,却被江四爷一个暗晦莫测的眼神制止。 姰恪,“……” 不动声色,默默将药收了起来。 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 然而,傅闻戬酒量极佳,将两人的眼神和动作尽数收入眼底。 他佯装半醉半迷糊,什么都没瞧见。 临到离开,项冲和傅闻戬的副官,一起将人架上车。 洋车驶出私馆,原本仰靠在后座上‘睡着’的人,突然缓缓直起脖颈,还调整了下坐姿。 副官察觉,飞快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小心问询。 “军长,您还好…?” 傅闻戬单手撑额,车窗外路过的灯影,一瞬一瞬自他面上掠过,模糊了他冷硬眉眼间的情绪。 “去洪城的人,回来没有?” 副官又瞥眼后视镜,低低回话。 “还没到,属下明日想办法派人接应。” 傅闻戬阖上眼,头颈缓缓靠回靠背,声线沉哑暗晦。 “不用了。” 多半是回不来了。 江升知道他心思不纯,这些天还气定神闲地逢场作戏,真厉害。 他该藏匿心思,就此作罢的。 可今日在私馆听到的那些不该听的糜声,实在从脑子里抹不去。 ……江升不能惹。 傅闻戬支手撑额,轻捏眉骨,很快做了决定。 “你替我找个人来。” 副官支棱着耳朵听,又抬眼自后视镜,仔细观察自家军长什么神色。 “别让人察觉,找到,藏隐秘些…” 直到车停进傅府,他也没说找什么人。 副官有点懵,见军长一言不发进了屋,也没敢追上去多问。 他家军长喝得有点多,恐怕不太清楚。 还是缓一缓,明早他再问。 隔了一夜。 翌日清早,副官一过来报到,就被傅闻戬兜头甩过来一张报纸。 副官手忙脚乱接住,看清报纸上被笔迹重重描绘过的脸,登时眼睛瞠大,头皮一绷。 傅闻戬面无表情端坐在桌前,垂眼用膳,语声淡得如笼寒雾。 “要像,最好十分像。” 副官咕咚咽了口口水,抖着手将手里报纸搁回桌角上,木头一样僵着身子离开。 —— 因着婚期就在两天后,姰暖搬到私馆,江四爷就突然闲下来。 他电话都不接,绕着姰暖转悠,甚至破天荒地陪她一起照顾生病的白猫。 要知道,这猫虽是他带回来送给姰暖的。 可他一直很烦这只猫。 姰暖觉得他行为古怪,像是要拴在她裤腰带上似的。 到傍晚时分,她关了门,坐在床边料理身上憋胀时,男人又毫不避讳地直直推门进来。 他气定神闲步伐散漫,甚至凑上前来,想亲自伸手帮她。 姰暖眼疾手快掩住胸口衣襟,实在忍不住,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叱道。 “四爷没事做,不如替我回江公馆去看看儿子,总围着我转什么?” 江四爷被她抗拒的反应一时气乐。 他搭着腿坐在她身边,俯首抵了抵她额心,幽黑凤眸懒散噙笑凝着她。 “暖暖要求,爷当然会去,等一会儿就去,先帮你纾缓过…” “我不要你帮!”姰暖耳尖儿通红,急声打断他。 她抬肘将人抵开一些,有点羞赧烦耐。 “你出去,别想使坏!” “爷能使什么坏?” 江四爷眉梢挑高,不以为意地伸出手,握着她压在胸口的素手有一下没一下揉捏,嗓音温醇谆谆。 “爷帮你,快一些,省得你手酸,又要苦捱很久…” 他力气大,不管不顾钻进松掩的衣襟里。 姰暖端着碗的素手一抖,红霞自衣领里蔓延上来,晕红了雪白玉颈和面颊。 她气急败坏,扬手打他。 “江升!你混账!” 男人已经勾手一压,将人卷进怀里抵到床铺上。 雨打似是的吻扑面落下来,一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