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不敢妄然猜测刘大人姓名的由来。” 赵亨义虽然心中奇怪这刘允之为何会说起这个话题,但依然耐心应对,“本侯愿洗耳恭听!” 那刘允之仿佛当真来了兴致,轻轻抿上一口茶水,捋了捋胡须,这才说道:“我刘家也算书香门第,说得上衣食无忧,下官乃是家中幼子,上面足有四个姐姐……呵呵呵,说来不怕侯爷笑话,据我大姐讲,当年下官出生之时,大父高兴的手舞足蹈,犹如孩童一般。” 大父,便是指刘允之的爷爷。 赵亨义微微颔首,以示对刘允之长辈的尊敬。 心头却止不住的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你刘大人上面只是四个姐姐,你大父就盼来了你这么一个男丁……你可知道,某的老泰山,在当阳县可是有七仙女之爹的称呼啊! “大父待下官,当着宠爱至极,当即为下官取名允之……呵呵,所图的也不过是告诉所有人,这孩子今后但凡有所求,皆允之! 下官不才,虽日夜攻读,也曾中过状元,也曾跨马游街……可终究是来了这琼州府,世上,哪有事事皆能允之的道理啊!” 说到这里,刘允之不由动了真情,醒悟之后望向赵亨义的眼神,多有赫色,“今日下官就借着这姓名的由来,求侯爷一件事请,还望侯爷能,允之。” 赵亨义都听麻了! 最烦和你们这帮读书人打交道了,放个屁都特么十七八个弯! 有事说事,扯那么远干啥? “刘大人当真是,唉,本侯幼年丧父,孤苦一人挣扎求活……颇为羡慕啊!” 来啊,相互伤害啊,演戏,本侯也会哟,“刘大人亲自前来,必然是重要的事情,还请大人详说。” 允不允之的,咱们先说事。 “侯爷,此事说来,原本也和侯爷有些干系的,只不过下官所求,和朝廷制度多少有些不符。” 刘允之一脸肃容,小心观察赵亨义的表情,见他对所谓的朝廷制度毫不在意,这才继续往稳,传闻守边的大将有不臣之心。 往年安南那边,最多是袭扰琼州境内的黎人村寨,双方互有胜负,琼州府也管不住。 可今年不同,安南国那守边的大将好似是反了,自称什么吞天大将军,闹出好大的声势,边线上乱民、匪兵顿时增多不少,黎人的土司们叫苦不堪,纷纷向下官求援,可下官…… 侯爷,您可是琼州大将军,一旦朝廷要求守土,您就得发兵。 下官相求侯爷开恩,早一点发兵,震慑那安南国的叛军,让其不敢在骚扰我大燕国的领土! 下官已经向朝廷上书了,只是想要等到朝廷下旨,怕还是得有些日子。” 说白了,刘允之特意赶来三亚湾冲赵亨义张这个口,就是为了借兵。 这些时日打交道来看,这刘允之称得上是一个好官,可却不是能臣。 这人身上有一股子即便是赵亨义也暗暗佩服的书生意气,并非不知变通的腐儒,而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说清楚点,就是刘允之还有底线,还有良知,还有官员不该有的抱负! 这些,都是他现在困居琼州的原因。 这些原因,刘允之全都懂,偏偏这人不愿意改,这才是赵亨义佩服他的原因。 这就是个大燕国官场中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奇葩,怪不得贵为状元郎,如今却要在琼州府这等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做府尹! 若是把他这个出身换到江陵府尹张启成的身上,怕是那位张大人眼下已经有实力整一整内阁那几把位置了! 只不过安南……黎人……不好办啊! 赵亨义倒是不在乎什么朝廷规矩,可是事关黎人土司,事情就会变的十分复杂,远非刘允之想象中那么简单。 刘允之的想法乃是现今的主流,和他自身的见识以及决断没有任何关系,出发点本就不同,他本也只是想继续维持自己治下的平稳。 可赵亨义不同。 他早就对琼州府境内的黎人土司制度有所规划,眼下时机并不成熟,在他原本的设想当中,彻底把黎人百姓从土司制度中解救出来,最少也等到玉米和红薯有足够的种苗,可以大规模推广才行。 可安南国内暴乱,偏偏造反的还是边军中的大将,战火一起,势必会把和安南紧邻的那些土司们牵扯进去,甚至大燕国的国土会莫名其妙的减少。 不管不行,管了又暂时拿不出来一个像样的方案……除非,自己有率兵进入安南平叛的权力! 大军过境,顺手把土司制度平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 赵亨义的脑子飞快的转动,最后不确定的望向眼巴巴等他回复的刘允之:“刘大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