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查阅大燕国历代治理水患的资料,准备了切实可行的方案。” “原本,本官以为,这些法子全都用不上了,毕竟我当阳县太穷,当真如那些富裕之地修河堤那样,直接以条石堆砌石堤,银钱上难以为继。” “可赵东主献出这水泥,乃是天降的神器,咱们若是视而不见,怕是有违天意!” “咱们当阳县的河堤乃是土堤,想要花钱少,又能护的全县上下安稳,只能在土堤外十丈处加筑一道水泥石堤。” “水泥石堤和现有的土堤之间空出来的地方,每隔一里地就修筑一道竖着的隔堤,这样一来,两条堤坝之间就变成了一个个互不相连的格子。” “即便洪水势大,冲溃了一段外侧的水泥石堤,也仅仅只是淹没堤坝形成的格子,不会对其他地段的河堤形成冲击。” “若是此事能成,最起码可保咱们当阳县境内百年不遭水患侵扰!本官当上表朝廷,为参与此事之人刻石记功!” 为自己的家乡修筑一道百年不惧水患的石堤,留下无数美名供后人传颂! 刻石记功,让无数人瞻仰! 县令刘瑞这一句句话,仿佛电光石火般的手弩,一下子就击中了所有在场的官员和狗大户们的心脏! 古人极其在乎名声,乡野愚夫尚且懂得爱护羽毛,更别提这些当阳县最顶尖的一群人了! 若是此事能成…… 当下,阴郁的天空笼罩,破败的寺庙中众人纷纷变的亢奋起来,杂佐官员和狗大户个个向县令大人表示,此等惠及当阳县无数百姓的事情,舍我其谁! 躲在一旁观看的赵亨义内心不由给刘瑞点了个赞,这位当阳县的县太爷果真是个人才! 那面刚刚开始硬化的石墙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变的更加炙热! 水泥这种新型灰浆,在彻底凝固之后,和石头几乎没什么区别,足够坚硬,用起来也极其简便,最为难得的是,不到一天时间就能凝固将石块牢牢粘连在一起! 成本相对于糯米灰浆简直堪称低廉,那位赵东主说过,大青山中就能找到原材料,可以在山中直接烧制! 此次修筑河堤,不把当阳县境内六十多里的河段全部覆盖,誓不罢休! 至于水泥用于盖房、修筑城池,那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就特喵的修河堤! 更何况,河堤修的牢固,最大的得益者正是在场的狗大户们。 大燕国立朝三百年,当阳县附近的田地,几乎被兼并掉了九成! 类似周家那样的地方土财主,少之又少,绝大部分百姓要么沦为佃户,要么就在狗大户们开设的作坊内做工,苟延残喘在这世上苦苦挣扎求活。 如果河堤全面溃塌,这些狗大户的产业遭受的损失,远比修筑河堤要高出数倍! 如今有了水泥,有了县令刘瑞,那么等于将实惠和名声全都摆在了这些狗大户面前,所需求的,仅仅是花一些银钱,消耗一些粮食! 更何况,县令大人要以工代赋啊,细账算下来,大家所付出的银钱当真没有多少! 大批的青壮被动员起来,大户们熄了滥竽充数的心思,挑选出来派往河堤的全是有把子力气的壮丁。 也有自发赶来的百姓,以工代赋和管饭这两样,足够让他们在泥水中摸爬滚打修筑河堤了。 榆树湾则保守的多,仅仅派出了此前一直在工地上做工的劳力,不过这些汉子一个个手艺娴熟,修筑起河堤来,速度飞快,效率是其他河段的好多倍! 说白了,这些人全是熟练工,分工明确懂得技术,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些人跟着赵亨义赵财东做工,每日里都能吃饱肚子,隔几日还能见到荤腥,单单身体素质这一块,就足够碾压其他河段的民夫了! 许多人听说了榆树湾承包的那道急弯处,工程量最大,施工难度最高,干活的人最少,偏偏进度最快,纷纷前来一探究竟。 结果,那些来学经验的家伙一个个面色古怪,失望而归。 没什么太过高深的秘密,榆树湾出来的工人在干活时,犹如排练的千百遍一般,一个个又孔武有力,有这样的民夫,合该人家的进度领先! 老天爷仿佛有意给修河堤的人喘息之机,雨停了好几日,虽然依旧不见太阳,可总比冒着雨干活强出不少。 刘瑞刘县令当真如自己所说那样,就住在了简单修缮过后的破庙里面,每日都要去河堤巡视,让所有修河堤的百姓看到,县太爷就和大家在一起,如若河堤出事,大家一同被柳河的水卷走就是! 刘瑞在百姓中的声望一时无两,青天大老爷的名声不胫而走。 那面当初砌在破庙中的石墙就那么保留了下来,随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