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已经查清楚那周仲宇的身份了。” 剿灭了钻山地龙以及投奔他的溃兵,后续的麻烦远远没有消除,准备带着溃兵落草为寇做军师的周家人,总要弄清楚来历才行。 “那周仲宇是周家四房一个小妾生的儿子,传闻自小不受待见,吃穿用度还不如下人,后来不知因何得了周家老太爷的青睐,带在身边侍奉了几年,都说他颇为精明能干。” 赵亨义微微眯着眼,已经在脑海中勾画出一个小妾生的儿子,如何在周家这种枝繁叶茂的大家族之中挣扎求活,一步步向上爬的情形。 想必那位周仲宇也是一个狠人,身在周家却出身不好,精明能干不愿屈居人下,最终选择充当周家掌控山贼的工具人。 若是没有自己练兵的举动,刚巧坏了周仲宇的打算,说不得三五年之后,这周仲宇极有可能成长为一个枭雄式的人物! 日后杀回周家,抢班夺权也未可知。 当真时也命也。 如今,就连周家这种地方上的土财主,都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想要通过歪门邪道保证自己的利益,管中窥豹,便知这大燕国大厦将倾,乱世将至。 或许周家的人眼光没有这么长远,可春江水暖鸭先知,身处大燕国最底层的利益即得者,为了维护自己,已经本能的选择了改变和冒险。 再加上那些通过秘密渠道进入当阳县的溃兵们,赵亨义不得不对自己的发展步调作出调整。 这种仓促的感觉并不美妙,可身处局中,作为冷眼旁观的那一个,赵亨义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是时候对铁匠铺进行升级了,虽然以现在的条件和财力,赵亨义依然无法建造出能够直接练出钢水的窑炉,可已经能够提前做些准备。 技术升级是个相对复杂的系统,有些东西可以一步到位,而炼钢这件事,有许多关键的前置步骤却绕不开。 “大牛还不愿意使唤那些新招募来的铁匠?” 提起自己这个便宜徒弟,赵亨义也不得不捏眉头,实在是张大牛这憨货太过认死理,“二虎你去把他叫过来,看来我这师门得添加点家法之类的东西了!” 作为调整发展步调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铁匠铺必须做出改变了,张大牛带着那帮徒弟,已经无法满足赵亨义的计划所需。 赵亨义倒是让人在附近的村子招募了两个铁匠,可张大牛极为抵触,非但不愿把制作手弩的工艺传授给新来的铁匠,甚至不允许那两名铁匠进入他那扩建后的铁匠铺。 如今张大牛仗着自己是东家徒弟的身份,在村子里俨然也成了一个人物,便是老村长也不敢强迫他什么。 只不过平日里张大牛除了新添了一个吹牛的毛病之外,倒也不会做什么恶事,赵亨义也一直懒得搭理他。 如今这个憨货闹得不成样子,必须要敲打一下,实在不行,逐出师门也不是不可以。 歪着脑袋斜着眼的张大牛,一脸倔强地被带到了赵亨义面前,还不等赵亨义开口,这憨货抢先一步跪倒在地! “师尊,师门的秘法不可轻传!” “我就是带着你那一帮徒孙累死在铁匠铺,也不能把这手艺传给外人!” “师尊要是觉得我张大牛不明事理、胡搅蛮缠,我也认下了!” “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求打的时候朝肉厚的地方招呼,别耽误了铁匠铺的工期!” 这憨货,赵亨义吧嗒吧嗒嘴,竟然感觉无话可说。 张大牛是认死理,可这憨货忠心耿耿也是真的,王二虎此前说,为了赶工,这憨货已经呆在铁匠铺十多天没回家了。 “那你来说说,活多的做不完,又该怎么办?” 越想越气的赵亨义朝着张大牛的腿上踹了两脚,偏偏这憨厚皮糙肉厚压根不当回事,“下一步,我会把铁匠铺扩建成冶炼车间,需要的人手更多,你不让旁人学手艺,单凭你和那几个徒弟,累死也忙不过来!” 听到铁匠铺将会扩建,虽然还不清楚冶炼车间是个什么玩意儿,可张大牛已经眉开眼笑。 “师尊,我有办法的!” 一个打铁为生的粗糙汉子,挤眉弄眼的学小人进谗言时的模样,看起来更丑了! “站起来说话,说清楚说明白,要是你说的法子行不通,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 看着张大牛那副犹如准备告密一样的样子,赵亨义都气乐了。 “师尊,你从邻村招募来的那两个铁匠,当真用不得,他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学了手艺肯定要偷偷跑的!” “村子里的后生,我早就留意过了,是打铁这块料的,全都成了您的徒孙,再也挑不出合用的人手。” “想要守住师门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