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月眸光闪了闪,“哦?不知太子殿下所求为何事?” “实不相瞒,本宫的太子妃近日身染恶疾,性命垂危,本宫找遍了御医,皆束手无策。”南宫逸真诚道:“本宫听闻,北冥将军府温家嫡女医术超群,妙手回春,还曾出手救下了北冥皇帝的性命,因此今日特来请温姑娘为爱妻诊治。” 说着,他拱手作了一揖,态度无比诚恳,“本宫与太子妃情谊甚笃,愿不惜一切代价救爱妻性命。若温姑娘愿意出手相救,无论金银财帛还是刀山火海,本宫都绝不推辞!” 他一番话说得坦荡真挚,仿佛真为了太子妃不顾一切一般,可温玄月却暗暗皱了皱眉。 若要救太子妃,便少不得要她亲自动身去南越一趟,而南宫逸为人心思深沉,要她去南越,恐怕目的并不会如表面这般简单。 此行朝贡,她还带着念念小北,不可轻易冒险。 思及此处,温玄月抿了抿唇,摇头道:“太子殿下救妻心切,令人动容,但只怕恕臣女难从命了。” “为何?”南宫逸一怔,急忙追问。 温玄月不卑不亢答道:“太子殿下明鉴,臣女的医术不过是皮毛而已,比起南越御医差之甚 远。太子妃身染恶疾,若御医都束手无策,臣女便更没有把握医治成功了。” 南宫逸摇头,“温姑娘何必妄自菲薄?百姓间传言都说你——” “市井传言何足为信?”温玄月打断他,“太子妃千金之躯,若是因臣女医治不利而出了意外,臣女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太子殿下还是另择良医吧。” 南宫逸似乎没料到她竟拒绝得这般干脆利索,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不过很快,他便又恢复了一派温和的笑容:“也罢,温姑娘不愿,本宫也不欲强人所难。不过……” 南宫逸顿了顿,唇畔笑意加深了些许:“南越地大物博,各类吃食更是别具风格,最受孩子喜爱。或许,温姑娘的一双儿女也会喜欢呢。” 提及念念和小北,温玄月眸光微变。 南宫逸仿若未觉,继续道:“前往南越一事,离四国启程归国还有几日的时间,此事还望温姑娘再考虑考虑,若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心意,本宫随时恭候。” 他说得倒是温温柔柔,自然而然,如同闲话家常一样,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偏偏又暗藏一股威胁之意。 用孩子威胁她,找死? 温玄月眯了眯眸,语 气倏地冷了下来:“这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时辰不早,若无他事,我便告辞了。” 说完,转身便走,只留下一道冷白的背影。 朦胧月色下,风吹林叶沙沙作响,南宫逸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落了下来,神色晦暗不定。 画上的女子,会是她吗? 若真的是她,他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在身边! 另一头,温玄月回到皇家驿站时已经亥时,屋内燃着两盏烛火,她刚一迈进门,就对上了两只小团子两双水灵灵的眼睛。 “娘亲,你终于回来啦!”念念飞快扑入她怀里,抱紧她的脖颈撒娇。 见到女儿,温玄月的目光登时柔和几分,抚了抚念念的脑袋,又顺势揽着祈麟一起坐到床榻上。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念念搂住她脖颈,软糯糯道:“念念担心娘亲,睡不着嘛。” 祈麟也点头附和,“是啊娘亲,听说三日前陵王殿下为难过四国使者,今日的朝贡,只怕也是暗流涌动的。您迟迟未归,我们担心您,才睡不着的。” 迎着两个孩子关怀的目光,温玄月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温声道:“放心吧,娘亲没事。” “对了娘亲,”祈麟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瞅着她,“那您这次进宫,可见着陵王殿下了?” 温玄月点头,“见到了。” “那……”祈麟斟酌着,尽量语气自然地试探道:“那您觉得他,如何?” 爹爹已经知道温姨姨就是娘亲,那定然会把握今日的机会,努力给娘亲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吧? 祈麟期待地盯着温玄月。 温玄月倒是未曾多想,这会满脑子都是在偏殿时,那个男人强买强卖威胁她时的霸道口吻。 毫不讲理,仗势凌人! 她原本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那位陵王殿下与传言一样,甚至恶劣更甚,口蜜腹剑,心狠手辣,暴戾残忍,阴晴不定,跟他扯上关系,无异于引火自焚!” 听着这些评价,祈麟嘴角狠狠抽搐。 “咳咳,”他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弱弱地开口,“可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