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个人是允禩。
这么些日子,也足够他们暗中计议,而后拿到允禩的实证了。
胤禛从贴身里衣中拿出允祥的密奏。
他递给年姒玉看:“这是今儿在路上接到的。老十三写的,今日在园子里他的所见所闻。”
年姒玉一瞧,才知道允祥的手脚极快,竟然将今日园子里的事情实打实的写了一遍,谁说了些什么,谁又做了些什么,尤其是将她驳斥允禩的那段话给写上去了。特特的叫胤禛看。
胤禛眸中含着绵绵情意:“玉儿,朕很高兴。”
他的小牡丹是最懂得他的。她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那一份熨帖在心口的情意,胤禛觉得自己妥妥当当的接住了。
说的时候大义凛然,只恨允禩执迷不悟,又轻蔑允禩和胤禛不是一个格局的人。
可在本主儿跟前,年姒玉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的那些话会被胤禛瞧见。
她有点脸红,但也不知怎的也很高兴,就抱住他的胳膊,轻声说:“臣妾也,很高兴。”
允祥是后来的,没瞧见也不知道先头皇后说的那些话。
年姒玉就抓着胤禛的胳膊,慢慢把那些话都给胤禛说了。
皇后的状,那肯定是得告的。
胤禛听了,便沉吟道:“皇后的心思,也不难猜到。无非便是借着中宫皇后的位分,压着你这个贵妃。”
“这回事起,朕知道她了。原本也没有指望她能为着大清为着朕。如今瞧见了,说是为公,实际上也是她自个儿的私心。”
胤禛目光落在年姒玉脸上,声音也柔和了些,“朕从河南回京后。即下旨,册封你为皇贵妃,领后宫事,皇后所领一切事务,都交到你的手上。皇贵妃与皇后不过差了半级,但她有错在先,已不适合再总领宫务的。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养病吧。”
胤禛还决定,从河南回京后,就明发旨意,册福綬为皇太子。也不必再等到七阿哥长到四岁了。
胤禛只陪了年姒玉一夜,翌日天光尚未亮时,他就冒着风雪匆匆走了。
月余时光,河南事了,开春柳条都发了枝芽,胤禛圣驾回京了。
甘凤池没有直接参与允禩的任何事,就是拿了钱,替人家训了一帮死士。替允禩出面的是他在外头找来的人,拐了好几道弯才找到和允禩的关系。
这还是李卫查出来的。甘凤池自己拿了银子,别的一概不知。
甘凤池慢一步羁押入京,李卫倒是防的很严密,可就是巧了,半路上甘凤池叫人劫走了。别的人证犯人都是顺利到京的,就是甘凤池被劫走了。
胤禛下令严审严查一干人等。
李卫在南京着急上火的,又开始派人满世界抓甘凤池。
皇后这次病重,数日不能起身,胤禛回京后,她还在缠绵病榻,胤禛顺势册立年姒玉为皇贵妃,将皇后身上的宫务剥了个干净,直接将皇后给架空了。
除了四宜书屋,哪儿都不由皇后做主了。
胤禛明旨昭发天下,皇贵妃之子,七阿哥福綬,册立为皇太子。
因先帝爷的二阿哥也是差不多这个年岁册立为皇太子的。福綬比二阿哥那会儿还是要大一些的。
但皇太子册立典仪,着礼部参合外,其余都循例与那回的典礼是一个规格的。
明发旨意那天起,胤禛和先帝爷一样,将七阿哥福綬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
允禩就圈禁在他自己的府上,弘旺也圈禁在府里。父子俩各是各的地方。
胤禛早已剥夺他们的爵位,罪状一一公之于众,下旨令他们改名,称他们都是猪狗之辈,不配□□新觉罗家的子孙。
隆科多的庶女也跟着弘旺圈禁,并未有特旨赦免。隆科多也不敢求情,毕竟弘旺这门亲事,也是他首肯了点了头的。
就是家里的李四儿闹的很厉害。他的夫人也被李四儿闹病了,如今也病得很重,似是命不久矣。
李四儿手狠,他回去还会上手打他,隆科多在外头,连皇上都喊一声舅舅的人,回府后李四儿丝毫不尊重他,有一回脸上都带了指甲弄的血印子。
隆科多实在是发愁的厉害。也是被逼的不行了。
胤禛去见了允禩一面。
暮色四合的沉沉黄昏,天气晴和,他去了允禩府上。
允禩身边不许家人伺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允禩只能自己照护自己。
他生着病,胤禛来的时候,他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等瞧见的时候,胤禛已经逆着那余光慢慢走进来坐下了。
允禩笑了一笑:“没想到皇上会来。”
他是个最讲规矩体面的‘贤王’,见了人都是光风霁月,叫人挑不出半点理儿来。
如今在这样的绝地,也径自放开了,并不给胤禛行礼,态度也很随意。
如今这日子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