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年姒玉忖度着,胤禛这儿怕是也想起了年纪还小的四格格。等四格格长大了,这抚蒙的事怕也不一定就要去。但眼下,宋氏的三公主,还有淑慎和惠端柔几位公主,那抚蒙是一定的了。 还有先前的那个和硕恪靖公主,怕也叫胤禛挂了心的。 年姒玉抱着胤禛的腰,脸蛋贴着他的胸膛,声音轻轻的:“皇上还是下旨,给和硕恪靖公主进封了吧。公主在喀尔喀也不容易的。皇上别卡着她的位分了。固伦公主,能助公主更好的立住脚跟。” 胤禛惊讶,瞧着怀里的小姑娘:“可郭太嫔——” 年姒玉轻轻在胤禛胸膛上蹭了蹭:“郭太嫔是有错,可公主是无辜的。嫔妾这儿养着四格格,虽不是亲生的,可四格格也是喊嫔妾一声姨母的。由己及人,四格格还小,嫔妾却不想为难了公主。” “郭太嫔那儿,总有另外的法子。公主们却都是为了大清去抚蒙的,嫔妾不能拖了皇上的后腿。” 胤禛听她的话,也没原谅郭太嫔的意思,便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大度。” 年姒玉却不肯认这个,嘟囔着说:“嫔妾不是大度。嫔妾是记挂皇上。嫔妾不想皇上为此事烦忧费心。哪怕有一点点能够让皇上抒怀高兴的,嫔妾都可以让步。” 说来说去,就一个念头。都是为了他。 胤禛瞧她这样,心道,这真是太可心了。就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么体贴着人,哪能不感动呢? “好。那就依了你。朕明日就下旨,晋封恪靖公主为固伦公主。” 胤禛把小姑娘压在身子底下的时候还在想,人到盛年,这把子力气一点也没浪费,全用在她身上了。 她今夜跟小猫儿似的,他稍重些,她就抓人,胤禛也不管她,反而觉得这样还挺有滋有味的。 如今两个人是越发的合拍了,得趣的很,胤禛满眼里都是她,要起来就没个节制了。 沉浸在□□中的两个人压根没有注意到,放在床头的小花盆里,那精心培育的小土堆有了明显松动的迹象,底下那个小小的种子发芽了。 小小的枝丫舒舒服服的伸展开来,一点一点顶开身上的土,想要钻出来,钻到外面去自由的呼吸。 三公主自从入宫后,就没有再在咸福宫她额娘身边过过夜了。 她也只能隔几日到她额娘这里来请安,略坐坐就要回去,母女俩能说上几句话,但时间不长,也说不到哪儿去。 今夜是皇阿玛恩典,才许她在咸福宫过夜,她也知道,是为着她要抚蒙的意思,皇阿玛是想叫她多陪陪额娘,和额娘多说说话。 三公主更知道,她额娘今日去养心殿请安,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带着她去的。 她额娘一向都是个那样守规矩的人,就连大姐姐当初要定了去抚蒙的时候,她额娘都不曾说过半句话。 如今却也和大姐姐那时候不一样了。阿玛成了皇上,额娘成了懋嫔,可对于她抚蒙的事,额娘还是说不得半句话,皇阿玛甚至没有给额娘说话的机会。 额娘想求情,想把她留在京城。 而皇阿玛不见她们,意思也很明白。抚蒙的事情已定,不会做任何的更改。 三公主和小时候一样睡在宋氏身边。她如今大了,在阿哥所里和公主们住在一起,跟着学规矩学礼仪,还学着皇阿玛要求的蒙古那些部落的事情。 皇阿玛的意思,是她们这些公主将来抚蒙,都比照着大公主的规矩来,都要给嬷嬷给护卫,都会给能让她们安身立命的资本,然后,她们之后的日子,就由她们自己经营了。 三公主不想像她大姐姐那样,明明手上有可用的东西,却还是没能立起来,还把自己折腾病了。 既然抚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那干脆就丢了这个心,一心一意的为将来谋划好了。 三公主握着宋氏的手,说:“额娘,皇阿玛待儿臣,还是很好的。抚蒙的事是定了,额娘也不用为儿臣再费心思了,免得皇阿玛不快,倒牵累了额娘。” “儿臣同端柔和惠她们不同,儿臣是真正的帝女。儿臣会想法子离大姐姐近一些,也会写信劝慰大姐姐振作起来。儿臣抚蒙后,也会好好经营自己的势力。公主们去抚蒙,也不是去受欺负的。额娘看恪靖姑姑不就做的很好么?儿臣要像她一样。” “儿臣做好了,也能为额娘争气的。” 宋氏素来知道,她这个小女儿和大女儿不一样。 大女儿那会儿养的战战兢兢的。在李氏跟前讨生活,还要讨好福晋,这日子太难过了。她只能教养大女儿守规矩。 到了小女儿这儿,她的日子好过些了。李氏失宠,年氏得宠。年氏不像李氏那样难缠,小女儿的心气自然就养的高了些。十年光阴,小女儿作为万岁爷那会儿的最小的小格格,自然也是得了些万岁爷的喜欢的。 可再喜欢,不还是要抚蒙么? 宋氏最怨的,就是她两个女儿都抚蒙了。李氏的二格格,却留在了京中。 李氏甚至想,等四格格长大了,年氏留下的血脉,又是小格格,怕万岁爷也舍不得送去抚蒙吧? 只有她的女儿最命苦。小小的年纪,还要为自己,为她的亲姐姐这样筹谋。 看那李氏的二格格,如今过的多好。四格格那儿,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就只有她的三公主,要被送到那样远的地方去,可能一辈子也见不着面了。 宋氏抱着小女儿,说:“你放心,额娘会想法子的。让你与你大姐姐离的近些。你有志气,额娘自然高兴。但你也要好好的保护自己。额娘一辈子在府里,在宫里,都好好的守着规矩,从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可如今眼看着你也要去抚蒙,额娘深恨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