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 女人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动手动脚,李鸾嵩觉得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耐着性子一顿胡扯,总算打发走了那群妇人,再看向沈确的方向,发现她也好不了哪里去,正被一群臣工们围着敬酒、说话,那些老头比比划划,不用猜都知道又是在说那文章了。 李鸾嵩顿时觉得自己处境好多了,最起码没有人打扰他吃饭。 鼓乐齐鸣,觥筹交错,金灿灿的大殿里热闹非凡。 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眼睛只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远远地瞧着,心里头就觉得特踏实。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鸾嵩的眼神瞥见了一旁鬼鬼祟祟的老二李鸾峰和老五李鸾洪。 这哥俩站在沈确身后,老二给老五一个暗示,就见李鸾洪伸出手去,乘人不备将沈确放在案上的酒盏调包了。 混蛋,搞小动作。 看我找机会撕了他俩! 李鸾嵩气结,想要上去揍他俩一顿,可是这是在宫宴之上,他如今的身份是张侍郎的娘子。 怎么办,他想提醒沈确,可是过不去,隔着这么多人她也看不到他呀。 李鸾嵩正着急,还没来得及有动作,沈确已经端起了那个杯子。 其实沈确也一直在留意他,看到这位殿下被一群妇人围在中间,那手足无措尴尬又烦躁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又委屈。 无奈,自己也是分身乏术,被一群老翰林围住打着向他“讨教”的名义,仗着自己几分醉意提出各种刁难的问题,不过平心而论,沈确的确从这些问题当中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回去该如何温书,倒是心里有了几分打算。 一整晚没吃几口菜,酒倒是喝了不少,好在他身体好,到现在仍旧清醒,丝毫没有醉意。 那边又有人来敬酒,沈确赔着笑脸端起酒盏,一个没留神酒已下肚,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泛上来,沈确傻了,李鸾嵩也傻了。 她蹙起了眉头,借着行礼的空档咂摸了一下嘴巴里的味道。 洋金花,她几乎一下子就判断出来。 有人给她下毒。 脊背起栗,渗出薄汗。 以沈确从小对草药的了解,这洋金花量少倒不会致命,但是会让人产生幻觉或者昏厥,尤其在烈酒的作用下,还有可能让人神志不清,甚至发狂、烦躁。 这是要看她当众出丑啊,不对,是他,是冲着晋王殿下来的。 沈确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李鸾嵩,他也正在看她,神色焦急、慌张,二人对上视线,彼此心知肚明,生怕这位殿下发脾气,沈确赶紧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对面排着长队举着酒盏的众臣还在等她,这“酒”还得继续喝下去。 沈确举起杯子,趁着药力还未发作赶紧唤来时公公,扬声道:“本王这几日读书太晚,现不胜酒力只觉得头晕目眩,但众叔伯盛情难却,你去帮我将这酒换了。” 时公公应是,“殿下可要换醒酒汤?” 醒酒汤只管醒酒,又不管解毒。 沈确道不用,“换绿豆汤来,解暑又清凉,乃此时节之佳品也。” 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眼神看向她,仿佛见了鬼。 排队的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绿豆汤跟我们拼酒,殿下是认真的吗? 老二和老五对视一眼:“他说要喝绿豆汤,我没听错吧。” 老五咂摸着嘴皱眉道:“二哥没听错,老大说的是绿豆汤。” 沈确不明所以,怎么了,她就是想喝个绿豆汤而已,何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难道这些王公贵族们都没喝过绿豆汤吗? 莫名有点心疼,真太可怜了。 眼神越过人群落在角落里的李鸾嵩身上,这回没有对上眼神,他好似十分痛苦,一只手捂着脸,将头埋到桌底下去了。 好像是哪里不对劲,可是沈确也不知道,话一出口覆水难收,一咬牙问时公公:“怎的,没有吗?” 时公公那表情如遭雷劈,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殿下转性了,这口味自然是要变的,所谓脱胎换骨当如是,忙道:“殿下稍候。” 说完退出大殿一溜烟跑了。 众人依旧沉浸在惊愕之中还未回神,倒是皇后娘娘打破僵局,笑道:“我儿真是长大了,如今连绿豆汤都愿喝,那可是你从小就极讨厌的东西,每次捏着鼻子灌进去还都要吐出来,总说那绿豆汤有一股怪味,还管它叫……” 端庄优雅的皇后娘娘此时脸涨得通红,肉眼可见地憋得难受,缓了缓才笑说:“叫它王八水,还说谁喝谁变王八,如今你……” 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