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终于不流血了。
温暖被陈婉茹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屋里。
温暖抓住陈婉茹的手,“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傅沉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木已成舟,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陈婉茹逐渐冷静下来。
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女儿的手,脑海中飞快的想着,“暖暖,你告诉我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是你团里的老师,教练?”
温暖哭着摇头,“不是不是,是……是陈平……”
陈婉茹皱了皱眉头,“陈平?这难道是四九城哪个新崛起的家族的少爷?”
温暖继续摇头,泣不成声,“妈妈,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家那个看门的吗?”
这样一说。
陈婉如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陈平的样子。
她气急败坏的跳起来,“你怎么能如此堕落?我和你爸爸从小苦心孤诣的培养你,我们把所有的爱,全部花在了你的身上,你怎么能够……你怎么能把自己的身子给一个佣人,给一个下贱的人!”
温暖一边哭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陈婉茹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周瑟瑟,如果不是周瑟瑟,陈平就不会恼羞成怒的把给周瑟瑟准备的药给我吃了,我也不会……”
陈婉茹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里充满愤怒,“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把周瑟瑟这个丧霉星给接回来!”
温暖擦了擦眼泪,“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傅沉肯定不会要我了!”
陈婉如勾了勾手指,温暖立刻凑过去,听到陈婉茹说了几句话之后,温暖的眼睛里重新冒起了光。
这虽然是个小月子,可是温暖根本没有时间去坐月子,她直接去了旅馆,在旅馆的一楼看到了正在喝茶的孙建业,两人目光无意间对视,孙建业微微颔首,温暖朝着楼上走去。
傅沉宿醉刚醒,头疼的很,脾气暴躁,看到温暖之后,更是气的把房间里的桌子给拍碎了,声音低沉沙哑,“你还有脸来找我?”
温暖小心翼翼的走到傅沉面前,蹲下来,两只手颤巍巍的去抓傅沉的手,傅沉毫不犹豫的一把抽出。
与此同时,温暖的眼泪也掉了下来,“阿沉,你要听我解释啊,我是被逼的,我是被强迫的,否则,我怎么能背叛你?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啊……”
傅沉冷眼旁观,“就算你怀孕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那么我问你,温暖,陈平的死,陆文文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温暖张了张嘴,忽然笑了,“没想到在你这里,我竟然是这样的人,阿沉,当时我家遭受突变的时候,我还没有成年,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这三四年,我一直跟着你,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做人,是你教会了我如何说话,是你教会了以前的温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是你亲手教出的我,难道,难道你你教出了一个恶毒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傅沉目光颤了一下,“你说你是被逼的?谁逼迫的你,谁侮辱的你?”
温暖哇的一声痛哭,“陈平,这个天杀的,当初他非要跟我一起来这里,他说和周瑟瑟有情,结果……结果周瑟瑟背弃了他,他心怀不忿,就给我下了药,说是……说是我们温家女儿欠他的,就应该由我们温家女儿来还,然后我就被他在旅馆里强bao了……”
她哭的不能自已,“我知道我这副残花败柳之身,早就已经不该活在这世上了,可是我舍不得你,阿沉,我怎么能舍得你呢?我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信仰啊!”
傅沉的手指抖了抖,终究是抬起温暖的胳膊,让人从地上坐了起来。
温暖起身的时候,垂着眸子,眼睛里水光闪烁,可是水光掩藏的后面,却是如释重负的得逞。
果然。
姜还是老的辣。
——
中午。
卖完了卤肉,周瑟瑟等着来给周国盛带卤肉的工人。
果然在十分钟之后,工人姗姗来迟,不好意思的说,“今天下工又晚了点,麻烦你了,同志。”
周瑟瑟一边慢悠悠的切着卤肉,一边像是随口道,“这大哥还没吃够啊?”
工人说道,“他愿意吃卤肉就让他吃呗,反正也吃不了几天了。”
周瑟瑟手一抖,“这是啥意思啊?要回家了?家不是咱这里的啊?”
工人也没啥防备,大大咧咧的说道,“不是,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很快就得去坐牢了,搞不好的话还得……”
说到这里。
他刻意停下来看了看周围,然后用手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周瑟瑟假装被吓了一跳,“哎呦喂,这么严重的吗?”
工人嗯了一声,“多亏了我们副矿长,要不然啊,整个矿都要被人偷了去了,同志,你还没切好吗?”
周瑟瑟手起刀落,咔咔几下,把卤肉切成条,连同两个馒头一起递了过去,“一样价。”
工人笑着接过来。
周瑟瑟说道,“明天可能要走的早点,我家有点事,要不然你给我个地址,我给你送过去吧,反正来回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
工人愣了一下,“那我明天争取十一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