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袁饱扶着林青青的胳膊从自家房顶一路轻巧跳跃到隔壁家的房顶。 即使林青青早已见识过数回了,她依旧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震撼无比。 她太羡慕袁饱还有归尘大和尚他们的轻功了。 陈秀才家的院子很静,满地都是厚厚的积雪,只有一条“人”字形的窄道,以堂屋为起点,一边通向陈秀才的房间,另一边通向灶房。 以前他们家养了好几只鸡,有一只公鸡日日天不亮就没完没了的打鸣,吵的不行。 袁饱说最近他都听不见那公鸡叫唤了,估计是被炖了,可恨的是一到那个点儿袁饱就自动醒了。 刚刚他们俩跳过来一看,陈秀才家的鸡窝都已经空了……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顺着那条被人硬生生走出来的人字窄道前行,直接来到陈秀才和陈氏曾经住的屋子,轻轻打开门扉闪了进去,又把门关严实。 林青青给了袁饱几粒黑黑的小颗粒。让他给陈秀才塞进嘴巴里。 这人不是特别能么,爱诬赖又爱攀咬,行啊!看看他往后成了哑巴秀才,还能如何蹦哒! 袁饱速度惊人,过去捏着对方的下颌,一下就把小颗粒硬塞了进去。 这陈秀才睡得挺沉,竟然嘴唇动了两下,并没醒。 这小药丸细小无比,入口即化,袁饱太熟悉了! 想当初他那个二当家的害怕肉票们的家人交了赎金,反过头回去后再到官府指证他们,花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的哑巴药。 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到大姐大的手里了。大姐大果然了不起! 待到陈秀才吃下去三粒,袁饱又将林青青给他的一瓶子高浓度的冰盐水对着陈秀才的烂屁股慢慢倾倒了下去。 陈秀才顿时被屁股上传来的尖锐麻木又疼痛冰冷的刺激感弄醒了,浑身直打颤。 他睁开双眼,脱口而出的哀嚎就像被截流的滔滔洪水,堵在他的嗓子眼里,让他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心里惊恐万分,又喊不出任何声音。 陈秀才下身又疼又冰,他奋力掀开身上湿冷的被子,颤抖着咬牙自己下了地,想要呼喊爹娘过来,却怎么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嗓子里仿佛有一团烈火,灼烧的他喘气都有些困难。 陈秀才吓得一头冷汗,他扶着床站起来,一手捂着喉咙,还没咯噔两步,刚打开屋门,就一时不察被门槛绊倒了。 这一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还无泪。 陈秀才这一下摔的不轻,他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鼻孔还有一股热流缓缓滑过嘴唇,他下意识舔了舔,是一股血腥味儿…… 他咬咬牙,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再想办法慢慢爬了起来。 呼呼的冷风拼了命的往屋里涌入,外面的雪花斜洒一地,尽数往陈秀才头上脸上贴。 忽然,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院子中的雪地上一闪而过,陈秀才眨了眨眼,吓得直哆嗦,他总感觉刚刚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待到他好不容易跌跌撞撞来到爹娘屋,上前无声推着酣睡中的老头老太时,可把他娘给吓坏了。 秀才娘第一反应,上来就啊啊叫着以为家里遭了贼,对着陈秀才凑近的脸就是一通乱挠。 老头子从一旁窜下地,拿着火盆子旁边的长钳子,就对着陈秀才的后背一通乱打乱敲。 直到把陈秀才硬生生打倒,四仰八叉趴在地上了,老两口才呼歇呼歇大喘着气点上了油灯…… 这一点灯可是不得了,借着昏暗的光,看着地上头破血流鼻子红肿,满脸血道,屁股湿红的宝贝儿子,老两口比家里遭了贼还惊骇万分。 他们急忙把人给扶了起来,此刻,陈秀才已是如行尸走肉一般,脸上的血混着泪水和鼻涕,无语凝噎的默默凝视着屋里刚刚暴打自己的爹娘。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口不能言。他想写下自己现在的异样,让爹娘赶紧去给他请个郎中看看喉咙,可爹娘也不认字啊! 陈秀才趴在爹娘的床上,生无可恋的听着耳边爹娘焦急又气恼的埋怨。 “良儿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大半夜不好好在屋里休息,跑我们屋里来干嘛啊! 还不出个声!差点把你老娘吓死。你看你这是何苦来哉!真是的!本来屁股都快好了,你看看,又流这么多血,白瞎我给你炖的那几只鸡了……” 秀才娘这厢嘟嘟囔囔的在旁边抱怨,床上的陈秀才越听越冤,越听心里越憋屈,咔的一下,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直到这会儿,陈秀才的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良儿怎么一句话也没说啊?刚刚被误打的那么惨,怎么不像往日一样嘶嘶嘶啊啊啊了呢? 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