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寂静的深夜,城门处却熙熙攘攘,闹事的人聚集了家中亲朋好友,一百多号人围在城门处,要求开门放行。 徐崇文坐着马车赶到时,就听见带头者煽动人心道:“济河县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朝廷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大家伙抄上家伙,今儿晚上,我们能冲几个就冲几个出去!” “对啊,都这时候了,能活命就不错了,兄弟们冲吧!” 守门的将士唰的一声砍断城门边立着的一根竖杆,怒道:“谁敢硬闯,下场犹如此杆!” 除开带头闹事的几人,其他人都下意识退缩了些,虽然他们不想被困在城里死,可是也不想冲城门死呀。 徐崇文从马车上走下来,环视了一圈众人,缓缓道:“若是无心闹事者,此时离去,本官概不追究,若是再扰城门,休怪本官严刑追究!” 带头闹事的听了徐崇文的话,不屑道:“徐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您别忘了,您不是我们济河的县老爷,您在我们济河还做不了主吧?” 徐崇文皱了皱眉,眼前闹事之人就是济河有名的混混头张山,他因家中与原来的知县有些姻亲关系,所以在城里作威作福也无人管束。 徐崇文来了济河县后与张山打过一次照面,只是那会儿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并没有交恶,只是今天,张山带人闹事,还煽动民心,此事必定不能善了了,所以徐崇文也不想给他留面子了。 “张山,不管济河县如今谁做主,你今日都逃不了,我第一个要罚的就是你!” 徐崇文朝手下示意,立刻就有两人持刀去抓张山,张山手上也有武器,但是他一个人怎么打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呢? 张山举着砍刀挡在胸前,质问徐崇文道:“徐大人好威风,上来就要抓人!你们这些当官的,是不是就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命是草芥?可以随意处置?” 本来徐崇文只抓张山,其他的人都没有想要去帮他,可是现在他这句话一出,一起来闹事的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于是也纷纷拿起自己带来的武器,想要去帮忙。 如果大家打起来了,今日的事必定会捅出篓子。 徐崇文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只能止住两个侍卫,看向张山道:“我抓你,不是因为你命如草芥,而是因为你利用你身后那群人,只为了自己可以逃出去!” “张山,你带着他们闹事,想着等城门开了,就可以自己溜之大吉,然后留下这群人给你背锅,你此等用心,本官难道看不出来?” 张山见徐崇文点破他的想法,立时有些慌了,便不由得张着嘴喊道:“你胡说!我拿他们当亲兄弟,怎么可能利用他们!” 徐崇文哼了一声,在闹事的众人里看了一圈,了然道:“你看,为了计成,你都没有把自己家人带来,这不是妥妥的利用完别人就好一脚踹开吗?” 跟着张山混的一个汉子,突然煞白了脸看向张山,问道:“张山,你真是这样想的?” 张山犹在嘴硬,摇头道:“你别信这个狗官的话,他就是不想放我们走,想要把我们留下来抵命的!” 徐崇文大笑一声,他走了两步,问张山:“你们为什么要逃?不就是觉得留在城里必死无疑吗?可是你们看,本官前两日染病,今天恢复自如,还能与你们周旋这么久,这病真的可怕吗?” 徐崇文说的话,彻底动摇了来闹事的人的心,没有人真的愿意背井离乡,离开自己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要不是这才疫病发生的太快,谁都不会铤而走险的。 现在既然这病有药可治,那他们还走干什么? 于是有人拉了拉张山的袖子,轻声道:“山哥,徐大人的病都能好,我们就算染上了,也不会有事吧?” “放屁!” 张山怒了,他一巴掌打开身边的人,朝着其他人道:“这个狗官舍得给自己用好药,他的身体当然好的快,可是我们哪有那么多药,留下去就等着死吧!” 张山说的也有道理,没人敢再说话了。 这时候,一队将士整齐划一的走向了城门,他们是来跟守城的将士换班的。 闹事的人里有见过他们的,不由嘀咕道:“这几个人前两天看着病怏怏的,走路都在晃,怎么今晚看着这么精神了?” 不等别人搭话,将士已经走到了徐崇文身边,领队之人朝徐崇文行礼道:“多谢大人请来神医,我等用药后已经痊愈,可以继续当差了。” 徐崇文脸上浮出了笑意,他点头道:“好!” 将士们走上城墙,与之前站岗的同僚换了位置,这下子城门口将士多了一倍,那些想要闯门的人,更加不可能成功了。 除了张山和他一个小跟班,其他人都已经歇了要冲出去的心思,还有一个上前向徐崇文跪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