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切都在宋妗初的预料之中。 陆家在杨柳镇有权有势,自然不乏吹捧他们之人。 陆小少爷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早就是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了。 宋妗初忽悠陆少爷出一大笔钱,陆小少爷作为陆家未来的继承人,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钱财落入外人手中,所以就会来找茬,接着宋妗初再计算好陆老爷清醒时间,适当挑拨一下这个冲动的小少爷,让小少爷失去陆老爷的信任,接下来,陆家肯定会大乱。 所以,在宋妗初怒斥了陆小少爷之后,就走到陆老爷身边,给他施了几针,先让他可以暂时无恙,能够处理一下家事。 陆老爷子虽然也曾中举,不过空有学识,并不善经营,陆家能有现在的辉煌,都是因为陆老爷子的弟弟暗中帮忙,不过五年前,陆老爷的弟弟已经举家去了州府,陆老爷子舍不得杨柳镇的权势,就没跟去。 所以没有弟弟指导的陆老爷,就是个莽夫,他被宋妗初治的好些了之后,立马就坐起来指着陆小少爷骂了一顿,又说他狼子野心,居然这么早就想独吞陆家财产。 陆小少爷百口莫辩,被陆老爷命人关去了柴房。 宋妗初欣慰的看着陆小少爷受罚,陆少爷凑了钱财过来,看见自己儿子被带走,也只是问了一句,就没管了。 在陆少爷看来,只是关几天,算不上什么惩罚。 “初大夫,您看我把银票带来了,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治病?”陆少爷急切的看着宋妗初,甚至都没去问候一下自家老爹。 宋妗初接过银票瞅了瞅,故意道:“三千两,正好可以买一副药,这副药是陆少爷你用呢?还是先给陆老爷用?” 陆少爷一听,想都没想道:“当然是给我用了!” 宋妗初余光看了眼陆老爷,见他脸色都变了,于是故作遗憾道:“要是先给陆少爷你用了,那下一副药凑齐需要一年,陆老爷只怕是等不到了。” 陆少爷顿了顿,怎么说陆老爷是他爹,他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了,想了想他还有些不舍,可是让他把活命的机会留给陆老爷,他又害怕,怕自己也等不着那天。 于是陆少爷跟陆老爷商量道:“爹,要不这次你先让给我,往后我有了好东西,也让给你怎么样?” 陆少爷觉得,好像这样说,就会安心一点。 陆老爷却要被他气死了,先是小孙子不孝,后来儿子夺药,陆老爷本就是吊着一口气,这会儿一个心梗,指着陆少爷喊了几句,竟然就断气了。 宋妗初没料到这个情况,她跟李掌柜上前去查看了一番,也是回天乏术了。 “陆少爷,陆老爷他……” 宋妗初有些愧疚,她不该拿一个病人来做局的。 可是陆少爷却毫无悔意,他探头往床上的陆老爷看了眼,问道:“真死了?” 宋妗初点了点头,陆少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大笑道:“我爹这就是要成全我呀!初大夫,这下好了,那副药你拿来给我吧,反正也没有其他人需要了,注定是要留给我用的!” 陆少爷说着,脸上的神色异常兴奋,半点没有刚死了老子的悲伤。 宋妗初心里的那点子愧疚,立马就消散了。 这样的一家人,迟早会有报应。 宋妗初不打算在陆家多留,于是借口马上回去准备药物,让陆少爷派个小厮稍后去回春堂拿药,然后就带着李掌柜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平安无事的回到回春堂,阿熏和小葛都高兴坏了,就连寒露也拄着拐杖出来迎接他们。 “掌柜的,你们在陆家没受苦吧?”小葛拉着李掌柜左看右看,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李掌柜打开小葛的手道:“我好好在这站着,能有什么事。” 说着,李掌柜又转头问宋妗初道:“初大夫,陆少爷要的那些药……” 宋妗初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个药方,她拿给小葛让他去抓药,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千两交给李掌柜,道:“这些就当是药费和陆家毁坏医馆的补偿了。” 李掌柜拿起药方看了看,都是些寻常药材,他赶紧摆手道:“不行不行,这一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回春堂还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再说了,这些银票是你凭本事赚的,我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 “李掌柜,你拿着。”宋妗初不由分说的把银票塞进了李掌柜怀中,道:“你不肯收下,是嫌少了?” 李掌柜推辞不掉,只能把银票收下。 等小葛把药材都抓好过来,宋妗初让他把所有药材都捣碎,然后把碎末包起来,宋妗初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撒进去混在一起,然后她拿着那个药包给李掌柜,道:“李掌柜你闻闻,能闻出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