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妗初早就想着给苏晔轻治手了,只是之前在村里不方便,后面一路来县城又耽误了些时间,到了县城又来来回回拖了这许久。 直到今日在路上,宋妗初看见路人对苏晔轻明里暗里的打量,这才惊觉治手的事不能再拖了。 毕竟这治疗也有风险,宋妗初思前想后,提了两个治疗方案给苏晔轻,让他自己选择想要哪一种。 一个是保守点的治疗,吃药和针灸,再辅助治疗手法,可以恢复他手臂半数以上的知觉和活动能力,但是治疗时间长,治好了以后也不能提重物,时间长了也会出现关节疼痛变形等风险。 另一个则是直接开刀接骨,这个治疗时间短,治完后固定半个月,后面再开始慢慢活动,好了之后便不会出现其他风险,跟正常手臂一样使用也没问题。 这两个方案虽然明显第二个更好,但是因为这个时代从没有开刀接骨的说法,宋妗初担心他不能接受,所以才想了个保守的方法让苏晔轻自己选择,也免得他为难。 苏晔轻听了之后却是想也不想的选了第二种方案,宋妗初惊诧了会儿,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开刀接骨是什么意思吗?我要在你受伤的手臂上划一刀,然后用东西固定里面的骨头,你确定可以接受?” “我可以,你不用顾虑这些,放心去做就好了。” 看着苏晔轻云淡风轻的样子,宋妗初觉得自己反倒像是那些迂腐的古人了,好像一直担心世俗观念的人只有她一般。 “你就不怕我在你手臂上划一刀,却没给你治好?” 苏晔轻闻言却是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宋妗初道:“我相信你。” 短短几个字,却是力逾千斤。 宋妗初一时觉得有点压力便没接话。 苏晔轻担心宋妗初还有顾虑,便又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差吗?你就放心给我治疗就行了。” 宋妗初哑然,也是,反正也不能动,于他而言,怎么样都是一场赌注,赢了就能恢复如初,不赢也只是保持现状,难怪他这么淡定。 想想苏晔轻受伤后经历的一切,宋妗初顿时有些心疼他了。 “这些药你这几天都要按时吃了,等后天我就给你治手。” 宋妗初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她昨晚做的药丸,让苏晔轻提前两天吃一方面是给他清理身体杂物,一方面则是助他提升身体素质,这样等到为他开刀治疗时,把握才能更大,风险才会更小。 苏晔轻接下瓷瓶,自是应着宋妗初的话。 宋妗初见该交代的也交代过了,于是准备离开,可苏晔轻却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昨晚上我喝多了,有冒犯之处,你不会怪我吧?” 宋妗初一愣,想起来那个带着酒意的亲吻,一时脸色泛红,又见苏晔轻还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便故作镇定的道:“昨天的事我都忘了,你既然醉了,就当没那回事就行了。” “是吗?可是我好像还记得,我对你……” “你什么也没做!” 苏晔轻的话还没说完,宋妗初就打断了他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 宋妗初丢下这句话就立即走了出去,苏晔轻看着她离去,心中又惆怅起来。 他本想借着这机会跟她坦白一下自己的心意,可是他这个小娘子实在害羞的很,居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这可怎么办呢? 于是一向成竹在胸的苏先生,今日也有了挫败的感觉,只道是前路漫漫,任重道远呀。 而宋妗初出了苏晔轻的房间,脸上仍旧还有些红晕,明明苏晔轻什么都没说,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心跳如鼓,宋妗初安慰自己一定是昨晚没休息好所以有些心慌罢了,因此这一晚她强迫自己早早的歇下,只不过还是翻来覆去许久才睡得着。 等到天微微亮时,院外忽然就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宋妗初迷迷糊糊醒来,看着窗外的微光,愣了许久才彻底清醒,这会儿却已经听见有人打开了门,门外传来了交谈声。 宋妗初担心是有什么急事,于是也穿好衣服出了门,正好便迎面遇上了向她走来的苏晔轻。 宋妗初这会儿已经忘了晚上的尴尬了,看见苏晔轻便问道:“刚刚是谁在敲门?” 苏晔轻道:“隔壁赵家的婶子过来了,说她那小孙子半夜发了高烧,他们想请你过去帮忙瞧一瞧。” 宋妗初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过去看看。” “等等。” 就在宋妗初经过苏晔轻身边时,苏晔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宋妗初不解的看向他。 苏晔轻看着刚睡醒还带着一丝倦懒的宋妗初,眼神跟着深了几许,“你的头发还没拢好,这样过去不太妥当。” 毕竟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