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褚玉苑 鱼羡之侧身坐在床榻上,刘太医从药箱中取出剪子,将她肩头的布料剪开。 此时房内除了灵溪和阿云,就只剩下褚时渊和刘太医两个男人。 随着肩头的布料被剪开,伤口处渗出大量黑血,与衣衫的布料黏在一起,刘太医用镊子挑开伤口处残余的布料,涂上些许药粉,戴上手套,叮嘱道:“王妃,可能会有点疼,请您忍着点。” 话音刚落,刘太医一手摁住鱼羡之的肩头,另一手抓住箭尾,猛的向外一拔,“噗”的一声,一股浓黑的毒血汩汩喷出。 鱼羡之一瞬间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牙忍住,从头至尾未喊过半句疼痛。 “哐当”一声,毒箭落入灵溪端的托盘中,东楚的双头箭带刺勾,射中目标后立即形成倒刺钩,往往在强行拔出时,连血带肉,就算是这样,鱼羡之也没有吭一声。 刘太医为鱼羡之包扎好伤口,写下一剂药方,叮嘱灵溪按药方抓药。 “回王爷,王妃体内还残留少许毒素,这几日还需在府中好好静养。” 褚时渊颔首:“有劳刘太医。” 灵溪点了一只安神香,便和阿云出去了。 “你怎么还没走?”鱼羡之看着褚时渊道。 褚时渊歪过脸干咳了一声:“本王亲自照顾你,你还不知足?” 鱼羡之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身子往里稍稍挪了一点,准备躺下休息。 褚时渊见状,立刻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亲自扶她躺下。 大手轻轻贴在她的背后,温热的温度传到掌心,带着些许暖意,他的动作虽有些生疏,却很温柔轻缓。 待鱼羡之躺下,褚时渊还很贴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捻平被角,四目相对,大秦战神不知怎的,耳朵染上了一抹绯红。 褚时渊立刻光速起身,清了清嗓道:“刘太医说你要好好休息,这几日就不要走动了,本王会常来看你的。” “嗯。”鱼羡之点了点头,轻轻翻了个身。 等听到门关起来的声音,鱼羡之才缓缓闭上了眼,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 书房 黑袍人已被成功抓获,正关在暗牢里严刑拷打,逼问出了一些事情,于是仲岩来到书房和褚时渊汇报。 褚时渊正坐在桌案前看兵书,眼皮都没抬一下,沉声道:“这么快就招了?一定是假的,继续打!” 仲岩得令退下,没过一会儿,又拿出一张新的供状,上面是黑袍人的新口供。 褚时渊瞥了一眼,面色肃穆:“胡言乱语,继续逼供!” 仲岩抹了一把虚汗,他算是知道了,他们爷这是要为小王妃报仇呢,打的皮开肉绽还不够,没打到奄奄一息,褚时渊都不会善罢甘休。 大约半个时辰后,仲岩再次来到书房,这次不等仲岩先说,褚时渊先开口道:“如何了?” 仲岩:“没问出什么新的,他快不行了,本来就中了毒,再严刑拷打,怕是撑不住。” 褚时渊这才从桌案前起身,思索片刻,吩咐道:“让褚玉苑的阿云在他身边守着。” “啊?”仲岩抬头,脑袋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问号,突然灵光一现,明白了褚时渊的意思。 “是,属下这就去。” 仲岩走后,齐修带着几个从陈氏医馆搜查回来的暗卫前来禀报。 他们在医馆里仔细搜查了一番,并未发现陈大夫的身影,而且医馆里也没有作案痕迹,唯一可疑的是他们在窗边找到了一枚掉落的耳坠。 褚时渊看着呈上来的耳坠,白玉翡翠,不像是寻常女子佩戴之物,为何会有耳坠遗留在医馆中。 褚时渊合上兵书:“去查查耳坠的来历,及时来报。” “是!” 半晚时分,褚时渊前往褚玉苑探望,此时房内只有灵溪在伺候着。 鱼羡之休息了一个下午,整个人状态看着好了许多,灵溪刚帮她换过药,现在伤口倒是没那么疼了。 见到褚时渊来了,灵溪也识趣地收拾好碗筷,行过礼便退了下去。 房内再次剩下他们两个人,褚时渊找了张凳子坐下,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沉默半晌,褚时渊憋出了一句:“怎么今天都没见到庞妙兮?” “我让她和张吉弘一起去后院做事了。”鱼羡之答道。 这样一来也好,鱼羡之现在受伤了不能时时刻刻管着她,让她跟着张吉弘去洗菜,总好过她炸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