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和裴宴斯领证的那天晚上,她被人带到裴家老宅,漆黑的婚房里,裴宴斯不允许她开灯。
那时候的沈禾鱼还没有现在这么沉稳,也不过只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大学生,社会阅历严重不足,在漆黑的环境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也包括了心里的恐惧。
她当时还穿着洁白的婚纱,被人扔在冰凉的地板上。坐在那儿,望着裴宴斯的背影,颤颤巍巍地说:“她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她也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可是那男人只是冷冷地坐在那,背对着她,望着落地窗外的夜。
他的背影甚至都显得冷漠和孤独。
沈禾鱼见他一直不给回答,到了最后已经开始害怕地哭出声音来。
那时候不仅仅是害怕,还有对于沈凡双的死的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也许裴宴斯不耐烦了,他终于从椅子上起身,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说:“不准哭。”
也许是男人的声音太有压迫感,站在那儿投落的影子都给沈禾鱼造成了压力,她听见他的话,没过两秒就真的止住了哭声。
她颤颤巍巍的仰起头来,看红的双眼盯着裴宴斯说:“我不哭了,但你相信我这件事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裴宴斯在她说完这话后冷笑一声。他用那惯有的冷漠表情,面对着她,声音比以往更要沉冷:“是吗?”
沈禾鱼听见他这么说,以为自己被人相信的事有望,就点点头。
谁知?裴宴斯却在下一秒大步流星的迈进了她,他一把擒住沈禾鱼的下巴,表情有了一丝裂缝,“话是说的好听,可是证据确凿,甚至有人已经拿出了你们的通话录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禾鱼一愣。
“什么录音?”
“还装吗?”裴宴斯的笑容讥讽又冷漠,他忽然松开了沈禾鱼,往后退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也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无聊的过去式。”
“不过你要知道的是,这件事没完。既然你真的这么爱我,从今往后你就做我裴宴斯的太太,从此以后住在这座宅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半步。”
他要她永远在他身边,有名无实,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不被人知道她是裴太太,也不会得到他的爱。却失去了永远的感情自由。
被他困在老宅,整日承受着沈凡双去世的折磨。
每次她提出想要离婚,他总是冷冷地告诉她:“不是你说的爱我?现在给你机会在我身边,甚至给了你裴太太的身份,又想离婚?”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就要你在这陪太太的位置上坐到死,我不会爱你,也不会有人来爱你。就这样一辈子,直到你死。”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沈凡双。
她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裴宴斯当初所说的证据,究竟是什么?当时他认定的是自己对沈凡双下的手,也懒得与自己争辩,便没有对她说明。
如今回想起来,恐怕也都是沈凡双一手造成。
“你在想什么?”陆云岚开口,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抬起头来,有些迷茫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没什么,我该走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现在确实时候不早,正是饭点的时间。陆云岚说:“一起用午饭吧?”
沈禾鱼摇了摇头拒绝,“陈文洲在等你,你陪着他吧。我看得出来,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既然如此,一定要好好珍惜。”
那完全没有必要带着自己,故意掺在他们中间,不让陈文洲和她进展感情。
沈禾鱼婉拒了陆云岚之后,就拿上了监控离开。
离开陆家别墅,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裴宴斯的车停在原位,正在等她。
他把车窗摇下了一半,正好露出他英俊的脸。
他似忽有所感,侧目向沈禾鱼在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开门下车,走到她面前,“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禾鱼,不知想到了什么,说:“见到陆弋了吗?”
是不是陆弋在家,为了和他叙旧,才会拖延这么久?
沈禾鱼只是扫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白了他一眼说:“你脑子里能不能不想这些龌龊东西。”
裴宴斯皱了皱眉,对于她的指责。并不给出反应,他甚至并不在意,他只在意别的,继续追问道:“反应这么大,难不成他真的在家?你们说了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
沈禾鱼简直不想搭理他,绕过他,径直离开,拉开车门坐了后座。
裴宴斯闽了抿唇,从沈禾鱼方才的话里,能够听出她对于自己的厌恶和不耐。她其实向来是耐心极其好的,但对于自己除外。
他也怕自己逼得太紧,反而板才跟自己有所缓和的沈禾鱼给推远,于是他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醋意。
只想着晚上再好好惩罚她。
他跟着沈禾鱼坐了上去,看见她手中的磁带,“有发现什么吗?”
沈禾鱼侧过头来,清冷的眉目看着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