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菲默不作声。 道理她都清楚,但是爱从来都不是无私的。她也自认为没有伟大到不在乎另外一个人的出现和频繁插足。 “可是奶奶,我希望我能拥有阿深的全部,我更希望我将来是能和他并肩而立的那个。” 顾芳菲很坚持,她的眼神干净明媚,犹如一泓清水一般,清澈见底。 薄老太太知晓她的脾气看似软和,实则很是倔强。因此轻轻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 看到她没有明确反对,顾芳菲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阿深说了,只要奶奶同意,那事情就会好办许多。老太太虽然现在不管事了,但是余威仍在。 几分面子还是有的。 等到她回到卧室,看到有一个陌生人正提着药箱,面色为难地走出来。 “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顾芳菲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是毕竟不确定。 “顾小姐您好,先生吩咐我来给少爷看伤上药。但是少爷很抗拒,我连这个门都进不去。不知道您是否能帮忙?” 这人说话很有礼貌,顾芳菲天然就多了几分好感。 但是听清眼前这人的来意,她还是婉拒了,表示不用麻烦。 对方还想再争取一下,正要说什么,就被淡然打断,然后很坚定地送走了。 要是真的在乎这个儿子,薄司擎就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 打都打过了,现在又让医生过来看病。这不纯粹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这种近似于施舍的怜悯,他们根本不稀罕。 顾芳菲推开卧室门进去,却发现薄屿深正靠在床头对着笔记本处理工作。 她赶紧快步走过去,把笔记本拿走,然后瞪大了眼睛。 “你不要命了?都受那么严重的伤了,也不说多休息休息。万一留后遗症怎么办?” 薄屿深含笑看着她絮絮叨叨,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我没那么娇气,皮外伤而已,要不了几天就好利索了。以前我还断过腿,当时学业很紧张,拄着拐杖也要去上课。” 薄屿深无波无澜的话让顾芳菲心脏揪疼,想不到阿深的过往居然这么凄惨。 她还一直以为他的成长环境非常优越,然后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没想到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平安喜乐。 “以后不会了。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她像是发了狠的小兽,郑重承诺说。 薄屿深自然点点头,相信了她的话。 他果然没骗她,这种小伤对于薄屿深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他只在家里休养了不到一天,其中还有一多半是用来处理工作。 等到他再次站到顾芳菲面前的时候,已经西装革履,整个人潇洒利落,完全看不出丝毫受了伤的模样。 “现在就要去吗?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多带两个人吧?”顾芳菲皱了皱眉,很是担忧地说。 但是薄屿深摇了摇头,并不赞同。 “带的人多了,会显得咱们仗势欺人。而且这件事是我们理亏,必须要拿出来诚意才行。独自赴约最好,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 顾芳菲琢磨着自己跟去也不像样,但是架不住对薄屿深的担忧,而且她觉得不可能永远都只需要躲在阿深身后,她必须独当一面。 而独当一面的表现就是,这次她得勇敢跟过去,不能只让阿深独自一人在前面冲锋陷阵。 见她很坚定,薄屿深也不再多劝,余年开车带两人过去。 看着高耸入云的集团大楼,顾芳菲心头震撼。 楼体明晃晃的费兹杰拉的标志让人想要忽略都难,嚣张地彰显着自己的实力。 但是奈何人家就是有嚣张的本钱和底气。 这说明来意之后,他们两人被请到会客室等待。 艾米丽的父亲据说正在开一场很重要的会,所以秘书小姐很礼貌地请他们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完全在意料之中,所以谁都没有觉得奇怪。 等到秘书马上就要续上第三杯茶水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一位年纪大约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缓缓走进来,艾米丽陪伴在他手边。 中年男人首先冲着薄屿深笑了笑,眼睛周围洋溢起来温和的笑纹。 “先坐下喝杯茶吧,婚约的事不着急。这是华国的功夫茶,来尝尝。” 这个浑身沉淀着稳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