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喜的沙场,大概是相当于王阳明的龙场! 这货悟道了! 简单点说人话就是,他在沙场这半年,弄明白了几件事。 第一,原来能打架是可以赚钱的!以前他虽然打架,但是根本原因是他爱打架,当然每次也都有理由,可是每次他把人揍了之后,爸妈都得先把他揍一顿之后,再带着礼品,甚至是钱财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他长大懂事之后打架少了,不是因为他改邪归正了,而是因为知道自己家里条件一般,打不起了。 在沙场才知道,原来打架厉害,能赚钱!县城原来的大混混,就是打架最厉害,最不怕死的那个安哥,人家现在都有伏尔加小轿车!他们镇子的领导还坐着212呢! 第二,沙场也是可以赚钱的。怪不得那个浩哥在村上开沙场呢,原来田家喜以为就是他带着几个兄弟赚点吃喝,现在才知道啊,原来这行当这么赚钱!能赚大钱! 】 第三,他在沙场呆了半年,干了半年,彻底知道了沙场是怎么回事!别忘了,村里可是有个沙场呢! 半年后,田家喜出来了。回到了村里。 不管咋说吧,老田家这就算是出了个劳改犯!尽管大伙都知道田家喜是咋回事,可是还是让老田家有点抬不起头来。 田家喜自己倒是没有当回事。 他大大方方的去了村部,把沙场包下来了! 啥?你说没钱? 他确实没钱,所以他和村里签的是分成合同,他六,村里四,人员从村里雇佣。 采出沙子来雇车卖到县城里,那边工地可多了!钱不就赚到了吗? 可还是需要钱啊! 不说别的,干活的工具你得提供吧,雇车的钱你得人家吧。还有,万一过了一个月,连人家村里人的工资钱都没赚出来,总得有个钱倒短吧? 田家喜进了城,劳改队里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人,叫辉哥,他能提供钱。 和辉哥的见面在县里日杂公司招待所,这个招待所是辉哥承包的,看着和县城其他的小招待所差不多,可是田家喜知道,辉哥赚钱可不是靠着这个! 辉哥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能见到一个霸气侧漏的大哥,可是眼前的是一个和和气气的胖子,还带着一副眼镜! 辉哥笑呵呵地说:“小兄弟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为了给姐姐出头,一打七,是个汉子!”辉哥伸出大拇指:“你提了老林,我就信了,没人告诉你,你也找不到我。我也不去沙场那边问了,太远了,我嫌累得慌。你想借多少钱,借多长时间,做什么?” 田家喜说道:“我想借1500,借两个月,在村里开沙场。” 辉哥依旧笑呵呵地说话:“开沙场1500可不够,你是和村里谈的把原来小耗子那个沙场包下来了吧,1500可不够你的承包费啊!” 田家喜说道:“我和村里签的分成,我六村里四。” 辉哥的笑容可就不见了:“你不知道沙场多赚钱吧?” 田家喜笑的很憨厚:“我知道,大哥们都和我说了。可是吧,我进来是因为啥你也知道了。要不是村里人找到县上,我可就去不了沙场,直接去监狱了。我吃肉,村上起码能吃口饭吧。” 辉哥这才又露出了笑容:“好好,没看错你。你要借钱,规矩知道吧?用什么抵押?” 田家喜说道:“家里就是种田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房子地值俩钱,可是我爸妈为了我操心够多的了,不想让他们再操心了,我听林哥说,能用血抵押是不是?” 辉哥也没有说话,打开了他那老掉牙还缺个角的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一把刀。又在柜子里翻出了一瓶白酒,一个毛巾。他把白酒倒在了毛巾上,用毛巾把刀擦了擦。脸也板正了,不再嬉皮笑脸的样子。把刀往前一递:“请!” 田家喜接过了刀子,把自己的又胳膊放在坑坑洼洼的桌子上,然后勐地一刀直着插了下去!锋利的匕首穿过小臂肌肉直接插在了桌子上,发出闷闷的“冬”的一声。 血,从胳膊上,漫到了桌子上。 田家喜知道这还没完,又一咬牙把刀子拔了出来。巨大的疼痛感让他眼前一黑! 田家喜咬着牙,把刀子递了回去。 辉哥接过刀子,用那条浸满了白酒的毛巾擦了擦。放回了自己的抽屉。 又在自己的柜子里倒腾出几个瓶瓶罐罐还有纱布,帮着田家喜上药,包扎。 辉哥说道:“你别看这东西不是药厂产的,都是老医师自己配出来的,比医院开的药好使。那刀那是有讲究的,这个伤口长度,不用缝针。你户口簿带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