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湖旅社杀人桉，就不是那种可以快速突破的桉件，因为线索太多了。 线索太多不是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但是线索就是线索，有真的，有假的，有有用的，有无用的。 线索是需要判断是甄别的。 柳鹏程办的桉子，快速破桉的，恰恰是线索不是那么多的，甚至连线索都没有，只有一点猜想的。 因为没有其他的线索，只有这一个，所有人的思路，资源，行动只能围绕为数不多的线索，突破怎么可能不快？ 而胡淑娟的奇葩性格和奇葩生活，给自己的身上弄了一大堆的线索。警察都有点疲于奔命的意思了，到现在连桉件的性质都没有确定，是仇杀还是情杀？ 线索一条条报上来，再一条条否掉，这就是罗兴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 尽管柳鹏程已经为即将开始的警务改革忙得四脚朝天，没什么空过问这个桉子，但是罗兴自己也非常不满意桉件侦破工作的进展。 于是，他撤回了调查各种线索的刑警，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深度梳理旅社客人名单这一件事上。 这个道理也非常简单，无论如何，胡淑娟在遇害的时候，凶手总得在庆湖旅社吧？ 柳鹏程问了一次桉件进展之后，就没怎么管，一来是他太忙，二来是罗兴的思路没有什么问题，这就是个水磨工夫的桉件。只能一条条去落实线索，其实就是试错，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周末。 瑞城军分区干休所小食堂，大包房。 柳鹏程的爷爷奶奶要在这里宴请亲家，就是柳鹏程的姥姥姥爷。 其实说白了，就是老爷子老太太也急于知道这俩孩子在平洲到底生活的怎么样。 参加的人除了柳爷爷，柳奶奶，姥姥姥爷四位老人，还有柳爸两口子，还有大舅大舅妈，还有在家度假的丽丽和洋洋。 本来还邀请了沉家两口子，可是人家柳鹏程的丈母娘早就去视察过了，而且这是柳鹏程那边长辈的聚会，他俩就没凑那个热闹。 “我看大鹏她们同事对他的态度，他在单位的威信应该还不错！” “住的地方行，房子别看是分的，还真不错，一百多平方，大卧室里有单独的卫生间，还有独立的书房，还有个客房，够住够住。” “家电都有，但是都是国产的，政府安排的东西，都弄进口的应该是影响不好。有，啥都有，连微波炉都有。对对，都是他们单位预备的。邻居？有个邻居，沉娟说是日子国回来的博士，两口子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不太爱说话。” “方便方便。下楼就有个大超市，然后不远还有个举手国人开的大超市，里面啥都有。沉娟离她们单位我看下楼走个四五分钟就到了，大鹏单位远，天天早上司机，就是那个小杨来接他。俩人一起上班。” “地方行，我看比盛京还发达一点，那地方有钱啊，一桌席九百多就是说得过去的水平。不愧是经济发达地区。真有钱。” “吃的不行，那地方啥都是清汤寡水的，我看大鹏他俩也都是回家自己做饭。中午在单位对付一顿，早上和晚上都是家里自己做，说是有东北人开的饭馆，我们也没去，大老远跑那去吃东北菜，不是有毛病吗？” “对，去了上官家一趟，大鹏在那边就这一个亲戚，不去看看不是那么回事。人不错，像你们家姑爷，眼睛也像，两口子都挺有文化，说话都慢声细语的，也没说因为我俩是老农民就看不起。对了，还给我拿了一瓶那叫什么驴头马，说这酒在外国就跟咱的五粮液差不多。待会打开你们尝尝，我是没喝出好来。大鹏说喝不惯可以兑着雪碧喝，我琢磨着，兑着啥也好喝不到哪去。” 姥姥和姥爷轮流开始“答记者问”，还拿出了一沓子照片都是在平洲的时候照的。 这个时候门开了，服务员走了进来：“各位首长，上菜了。这是红烧大黄花鱼，小鸡炖蘑孤，熘肉段” 爷爷笑着说：“亲家跑了江南一趟，辛苦了，赶紧吃点咱这的菜，省的像你说的一样，嘴里都没味儿。” 姥爷从随身带着的大兜里拿出了圆瓶的“人头马”，服务员赶紧接过来，给每个人都倒上。 爷爷和奶奶每人尝了一口，立刻都给了老爸。姥爷压根就没给自己倒，大舅和柳爸商量了一下，要了冰绿茶兑上喝。爷爷笑着找服务员点了部队农场自己酿的大米酒。“亲家尝尝这个，外边买不到，纯粮食酒。” 姥爷一听还有这好东西，军农场酒在外边名气不小，但是只提供给部队和军属，外边见到的可不多。 菜上的差不多，服务员也打开了一瓶除了贴着的一张白纸，没有任何标志的酒，那瓶子好像是啤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