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雪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笑笑道:“姬姑娘涉世未深,倒不必过于责怪她。”
但其实李含雪已经有所猜测,石壶内装着圣燚一族的魂火,其用意何在呢?难不成姬炎收集这些族民的魂火是为了一己之私,想要以此修炼邪功?
但不论姬炎是何想法,李含雪都无权去干涉,毕竟这是他们的私事,而李含雪只是作为一个外来者罢了。
姬炎道:“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好。”
李含雪与姬炎接着论道,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天。李含雪发现姬炎对火道的理解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李含雪的理解在姬炎面前显得有些粗浅幼稚,而真正核心的理解却又不能言明,因为那毕竟涉及到初火的来历,所以不能言明。
不过好在李含雪兼修万道,对其它本源也颇有一番理解,故而还能与姬炎平等对话。
“公子还真是博学多才,诸天万法无所不晓,与公子论道数日真是胜过游历百万神国。”姬炎道。
李含雪道:“与前辈数日论道也让晚辈获益巨大,前辈对火道的理解真可谓是诸天万界独一档。”
姬炎笑道:“公子过奖了,对火道的领悟我只是懂得些许皮毛罢了,真正精通火道的还是要属伽蓝神炎族还有你们人族的始祖。伽蓝神炎族的族长和你们人族的始祖都是真正的传火者,我们这些火修名为领悟了火之本源,实际上还只是站在岸边根本没有踏入河中。而真正的传火者却已经是游到了彼岸,真正做到了大彻大悟。这就是境界的本质差距啊。”
李含雪道:“传火者……这种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闻。按照前辈所说,这世上有多少位传火者?”
姬炎道:“据我所知诸天宇宙只有三位传火者,一是伽蓝神炎族的族长,二是你们人族的始祖,而第三便是我们圣燚一族的始祖,他们都是真正的传火者,真正领悟了火之终极的大觉大悟者。”
“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请教前辈。”李含雪道。
姬炎道:“什么事?”
李含雪道:“护送姬姑娘来此之时,我们遇到了三名问天道的黑炎修士。我本想从他们身上问出黑炎的修行之法,但是问天道这个组织的保密工作做得天衣无缝,任何修炼过黑炎功法的修士都会被抹除记忆,根本没有办法从他们身上获得修行之法,所以晚辈想问问前辈对黑炎了解多少。”
姬炎笑道:“你想修炼黑炎?”
李含雪道:“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黑炎威力巨大,是极好的杀伐手段,若能修炼自然是好的。”
姬炎道:“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为什么?”
“因为这是彻头彻尾的邪道,除非你想自绝于天地,那就去练。”
李含雪目露异色:“修炼此法有这么严重吗?”
姬炎道:“你可知黑炎与常法的区别?”
李含雪道:“略知一二,黑炎与普通的火道术法是反着来的。”
“你理解中的反着来是什么?”
“修炼之时经脉逆行。”
“不对,黑炎与其它火道术法的区别并不在于修炼方式上,而是在于其根本性质上面是对立相反的。”姬炎道,“火主生灭,它既可燃烧天地万物而带来毁灭,更可以传递意志与能量,作为一族生存之根本,使得族群繁衍千秋万代而不灭。火的本性是传递,将自身的能量传递扩散,使得万万人得到火种,得到生存下去的力量。这是火的本性,而我们火道修士修炼之时也是遵循着这个原则,即便用以毁灭万物,也同样是以传递的性质来操纵火焰。但是黑炎却不同,如果说普通的火修是传递者,那么黑炎修士就是收集者。黑炎修士通过收集炼化诸天世界,以一个个小世界的毁灭作为爆发的力量,这就是黑炎的本质。所以如果你想要修炼黑炎,就必须要炼化大量的小世界,屠杀千千万万的诸天生灵,用他们的生命去换取敌人的性命。所以你还想修炼这样的功法吗?”
李含雪目露惊色:“居然是这样吗?”
姬炎道:“黑炎功法是灭绝天道的邪功,无论如何也不要去修炼,通过这种方式永远也无法抵达彼岸,更不可能成为传火者。”
李含雪道:“我明白了。”
李含雪在峰顶上又待了一天后,便与姬炎辞别。
李含雪走后,姬炎只是坐在望星岩上静静地凝视着石壶中飘落的魂火,喃喃自语:“先祖留下火,惜无传火人呐,先天之火也经不住后天的损耗。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何时才能堵住这个缺口,何时才能找到源头补足这所有的缺损?那少年身上的火必也是一团先天之火,只可惜道不同不相融,否则这团先天之火必能补足我圣燚一族的缺损。”
李含雪离开圣燚一族后,在神国大地上游荡许久,一方面在寻找外出游历的空空神民,另一方面也在等待着老鼠的消息。
……
老鼠与李含雪分开之后,一直惴惴不安,他并没有选择马上回去跟组织汇报情况。
“马炎那个小子是吃定我不敢背叛他,老狗和小蛇都死,我身为领队让队伍遭到这样的损失,而且金芒神子的事情也不能如实禀报。到时候上面问我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