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潇洒男子露出困惑的神色,感叹道:“我以前觉得那位磬王出手不凡,布局手段每每让人惊叹,想不到他竟然、竟然。”他连说两个竟然,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陈行之哈哈大笑:“白先生,这就是你多虑了,我早先便说过,那人在京城就是出了名的纨绔,他来我固州无非是捞些政绩,难为父王对他如此上心,还派您来辅佐我,这厮现在看来根本不足为虑。” 那姓白的儒生叹了口气道:“似王爷这般雄才大略的人始终还是少数,想不到王爷也会看走了眼。” 陈行之冷笑:“父王文韬武略皆是当世一流,只可惜让那辰帝篡了江山,如今我们雄兵百万,只需等待时机挥师北上,到那时候这天下间尽入我父子之手,白先生也将封侯拜相为当世第一等人杰。” 姓白的儒生摇了摇头道:“世子殿下,这件事情还是少说为妙,咱们眼下需得事事当心才是。” 陈行之对这姓白的儒生甚是敬重,他一抱拳行礼道:“白先生教训的是,只是不知白先生可有计策对付那陈锡?他白拿走咱们一份产业,这个仇不报不行。” 姓白的儒生思索片刻道:“计谋倒是有一招,只是……” 陈锡今日难得出门转了转,他先是来到县衙将跟周家合作的事情与龚胖子交代了一番。 龚胖子听后便按照陈锡的吩咐出了两份公文告示。 第一份公文告示是讲春闱之事,大意是经过官府研究,最终将春闱餐食供给的权利给了周家。 第二份公文告示是说前些日子周家投毒案的事情,说是已经将主谋擒拿归案,主谋已经交代了所有事情经过,原来是之前和周家竞争春闱餐食供给权利的吴家故意对周家抹黑,所以雇了一批人去周家损害周家名声。 告示上还特别注明了,县衙已经对周家的卫生状况进行了大规模检疫,并没有发现任何卫生状况。 同时,周家根据陈锡的建议,同步推出了促销活动,周家所有的店面都打七折,而且还会不定时请来城中当红的清倌人弹唱来丰富用餐人的就餐体验。 锦绣城的居民大多淳朴,他们并没有见过这种促销手法,加上官府明文说清周家没有问题,一时间冷冷清清的周家酒楼竟是家家爆满,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这真是让周家大掌柜的嘴巴都笑歪了,同时深深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陈锡给自己的几个促销点子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那个打折和会员制度的想法也不知道这位王爷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陈锡也得空在周家酒楼漏了个面,亲自赞赏周家酒楼的饭菜美味可口并且留下了一首诗。 周掌柜当时就命令人将诗裱起来挂在大门最高处,只要每个人进来就能第一眼看到。 陈锡素来有才名,在京城时已经有人称他为词圣,许多学子因此慕名而来,到周家酒楼看一看陈锡的诗词,再尝尝周家的菜肴。然后附庸风雅一般再写下自己一两首诗词,这才满意离开。 一时间里,竟是许多文人骚客将来周家用餐看成了一种风雅的举动。 周掌柜也没想到自己的生意竟然比以往还好要上许多,这些日子赚的银子不但弥补了亏空,反而还倒赚了不少。 陈锡又将先前为了安抚百姓收来的材料原价卖给周掌柜,虽然相比以前那些剥削性质的契约要贵了不少,但商人只看利润,现在的利润远超过去,周掌柜自然没什么意见,乐呵呵的接受了。 如此一来,周家便是陈锡在锦绣城中第一个产业,或者说第一个站队者。 周家在名面上,还在说陈锡拿走了营业额的大头,但背地里实则已经乐开了花,这些日子他们赚的钱实在太多了,陈锡又真的分文不要,之前在周家内部还摇摆不定的骑墙派都已经坚定的倒向了陈锡。 而支持诚王的那部分人已经被周掌柜暗地里解决了,现在周家内部一片歌舞升平,那这是数钱数到手软。 转眼间,春闱已经近在咫尺,明日就是春闱的第一日。 锐国的春闱共分为报名、应试、审卷、放榜四个部分。 报名早在七日之前便已经结束,应试明日开始。 只有通过了考试这一关,并且在放榜日上榜上有名,参加春闱的学子才能搏得一个秀才的名号,转而参加明年的进京赶考。 此时陈锡接到了肖月凝的邀约,前往秋迟学院临时的教学楼为学子们读书打气。 陈锡也没含糊,上午就露面了。 那日陈锡的公开课给这群学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七名学子都对陈锡颇为敬佩,一见到陈锡就兴奋的大呼小叫。 陈锡也没有拘谨,和众人开着玩笑,他四下一看,发现参加春闱的学子之中并没有马何如便问肖月凝道:“马何如没有参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