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伤势不重,胳膊被接好后就传高扬前来问询。 高扬挂了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陈锡笑问:“高大哥,你这是让婆娘打了?怎么脸上这副样子。” 高扬嘿嘿一笑道:“王爷真爱开玩笑,刚才那种紧急情况,我哪有闲心去找女人?” 一直在旁伺候的李昔年撇了撇嘴:“人家为了救你,差点被碎石划瞎了眼睛,你却倒好还有心思温香软玉。”她虽然通过高扬解释得知陈锡是为了救宋幼霖,心中却还忿忿不平。 陈锡闻言,心中感动,握住高扬的手道:“高大哥,多谢你了!” 高扬猥琐依旧:“王爷说的哪里话?您对我们平辈论教,不像那些大人物们看见我们就颐指气使,咱们是打心眼里尊重您,别说瞎了一对眼睛,就是让我高扬替你去死,高某也心甘情愿。” 陈锡点头问:“高大哥,快跟我说说都经历了什么?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埋在废墟下了,我们伤亡多少?那姓颜的下场如何?城中百姓有没有暴动?” 高扬叹道:“王爷,实不相瞒,那震山炮威力极大,我们当下就有几十名弟兄葬身炮口,院子中的弟兄们大多没事,只有您和元帅不幸被瓦砾填埋,不过您真该感谢元帅,当时有一块碎石落在您头顶,要不是元帅出手,只怕您……” 陈锡长叹一声道:“传我命令,一定要找全弟兄们的遗体,将他们送回家去,之后每家每户抚恤黄金百两,这部分钱就由我出。” 高扬闻言跪倒:“多谢王爷!我替这部分兄弟们谢谢王爷了!” 陈锡将他扶起,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宽慰道:“将士马革裹尸还,本就是军人的天职,我之后会禀明父皇,赐他们后世官位,保他们家族衣食无忧。” 高扬点头,他抹了抹眼角道:“王爷说的不错,咱们自打从军起就不在乎生死了,能跟着王爷这样的明主,是咱们的福气。” 陈锡点头问道:“那姓颜的如何了?” 高扬道:“他开炮之后,我们本想冲上去将他乱刀剁成肉泥,但您的那位老军师却说这人能有华剌达旦的开山炮,一定在背后还有势力,便让我们控制住他,现在他被羁押在郡守大牢之中,有专人负责看管。” “老军师?”陈锡回过味来,想来是司徒四壁那个老登出的主意。 陈锡想了想:“那刘武呢?” 高扬不屑道:“那姓刘的见军队入城就吓得尿了裤子,看见姓颜的开炮后想要趁乱逃走,也被我们抓了,方才受了几鞭就像杀猪一样哀嚎,哼,等会儿我非得再去给他来几下狠的。” 陈锡又问:“那城中百姓怎么样了?军队入城和贸然开炮,他们只怕受了不少惊吓。” 高扬道:“王爷放心,军队赶赴途中元帅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已经挨家挨户安抚居民,现在他们大多留在家中,并无大碍。” 陈锡点头,正色道:“下岭郡的居民都是我锐国子民,你传我命令下去,要将士们绝不能欺压百姓,这段时间城中实行宵禁,凡无要事者一律不得外出,由军队负责给百姓运送生活物资。” 高扬抱拳道:“王爷爱民如子,要是下岭郡的居民知道大人的一片苦心,定然会感谢王爷的。” 陈锡四下看了看问:“怎么不见吴大有?” 高扬说:“吴大有得您老军师吩咐,已经赶回京城了,毕竟兹事体大下岭郡的事情需要皇上来定夺。” 陈锡点头,司徒四壁那个老登想的倒也周到。 他沉吟半晌道:“带我去看看那个姓颜的。” 谁知高扬却拒绝说:“王爷,您有伤在身,还是先养伤吧,您的老军师说此事并不简单,让皇上派来的钦差审问就行,您还是不要参与了。” 陈锡想了想,既然司徒四壁这么说了,那不如就按照他的意见,毕竟姓颜的和姓刘的极有可能涉及到通敌卖国,此等大事由他来过问确实不妥。 陈锡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推着我去看看你家元帅吧。” 高扬一听非常高兴,连忙点头:“好啊!元帅方才醒了过来,还问起大人。大人如果能去看看元帅,元帅一定很高兴。” 一旁的李昔年听的俏脸含煞,恶狠狠的盯着陈锡。 陈锡也不去管李昔年,让高扬推着自己前去探望宋幼霖。 其实他的伤势不重,自己走路也没有问题,只是高扬坚持不让他走动,非要让他坐着轮椅。 陈锡被他推着来到宋幼霖的房间,一开门就问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宋幼霖此时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但呼吸均匀,听她微不可查的鼾声,显然是睡着了。 陈锡摸了一下宋幼霖的额头,只觉触手滚烫,显然是受伤之后正在发烧。 他想了想道:“李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