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重新落座,侍女为桌上瓜果换新。 他兴致缺缺,只盼着尽早结束。 不知为何宋幼霖也始终没走,他们二人自顾自饮酒,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几名侍女从后堂转出,手里抬着一个大屏风。 这个举动登时吸引了在场留下来的宾客,不少人好奇的张望着。 侍女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布置好屏风。 陈锡看见一名白衣女子从后堂走出,具体模样因为被屏风挡住,他没能看清楚。 但见那女子体态婀娜,想来相貌应该不俗。 那女子坐于屏风后,又有人搬来古筝,为她布置。 陈锡觉得有趣,这女子隐于屏风后看不清容貌,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在场的宾客也都投来注视目光,那女子不紧不慢,调试手中的古筝。 “铮!”一声古筝清脆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整座大殿霎时间灯火全息,只留下屏风后摇曳的烛火。 只闻古筝声不绝于耳,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先如和风细雨,紧接着雨声渐急,转为疾风骤雨。 场上曲调时而悠扬时而高亢,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凝神倾听。 刚才被宋幼霖打击的裴丰,此时仿佛活了过来,积极地用筷子在瓷碗边沿打着节拍。 一曲作罢,琴声回荡在屋檐之间。 众人高声喝彩,就连一向冷淡的宋幼霖也眸子发亮。 那女子站起身来,隔着屏风向众人施了个万福。 紧接着她坐下,拨弄琴弦。 众人沉浸在琴声当中,不知不觉杯中茶已经凉透。 就在一首曲子收尾处,听那女子用悦耳的声音吟诵:“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在场许多人并没有听过陈锡所做的诗,一时间交头接耳赞不绝口。 宋幼霖倒是在探子口中听过这首诗,忍不住看了陈锡一眼。 此时的陈锡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幼霖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气,她想:“这人明明才华横溢,却自轻自贱,终日流连那下作场合。” 陈锡却不知宋幼霖在想什么,听完第一曲后他已经兴致缺缺,甚至那女子当中吟诵自己的诗他都没什么反应、 他现在满脑子就是早点回到马车上,给李昔年那丫头带点吃的,别让她饿肚子才好。 女子一曲作罢,陈锡噌的站起身来道:“好曲!好诗!本王这就告辞了!” 说着,他扭头就走。 那屏风后的女子咬了咬红唇,没有出声。 走到王府外,已经天黑了。 只见一个女子从马车中探出头来,露出一抹欣喜神色,紧接着板起脸来哼了一声,将马车车帘放下。 陈锡走上马车,拿出在泰安王府里顺来吃喝,舔着脸笑道:“吃点吧。” 李昔年哼了一声,插着双手不理他。 陈锡最会对付李昔年,三两下就哄的李昔年露出笑容。 回到王府,陈锡开始摆弄锅碗瓢盆,这是他多年来的爱好之一。 李昔年闯入陈锡的屋子,见一个大盆摆在桌上好奇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锡抹了抹脸上的白面粉说:“你来的正好,跟我一起包元宵。” “元宵?”李昔年美眸一亮:“又到了吃元宵的时候了?” 数年前,陈锡第一次把热滚滚的元宵端给李昔年吃时,贪吃的李昔年差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从那以后李昔年就惦记上这种美食。 “嗯。”陈锡麻利的搓着元宵:“今天在泰安王家我见到二姐了,她平日里在皇宫一定很无聊,我打算包些元宵给她送去。” 李昔年期待的点着小头:“那是自然,哎!你别放花生啊!我不爱吃!” 陈锡不理李昔年的抗议,熟练的揉搓着元宵。很快,李昔年也加入到搓元宵的大军之中,不少王府的杂役也人来人往的,帮着陈锡打下手。 整座王府都热热闹闹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 热腾腾的元宵下锅,王府上每一人都端着一碗元宵吃的喜笑颜开。 就连面无表情的吴大有也是双眼放光,多吃了一碗。 陈锡吃过早饭,端着装有生元宵的锦盒出了门。 随着马车的一阵颠簸,已经驶入了皇城之内。 他来到乐平公主所居住的清戊殿,只见乐平公主已经梳妆打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