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陈锡挥手,雨点般的飞蝗倾盆落下,无数军人中箭倒地,刹那间整个山谷的地面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为了做的逼真,陈锡根本没有留手的意思,他特意瞄准了太子的方向,命人盯着那里放箭。
太子在卫兵的保护下,踉踉跄跄抱头鼠窜,他身旁的人也并非全无准备,只见他们架起了数面盾牌,硬生生为太子遮挡住了一片天空。
陈锡看得暗暗点头,这防御阵型进退有据,显然是经过长时间操练的。
陈锡指着那一大面盾牌喝道:“有谁自告奋勇,破去敌将防御!”
与他们一起出发的副官站出来朗声道:“末将梁三勇愿往!”
“好!”陈锡赞许点头:“准你带一百人突袭,若是失败了提头来见!”
梁三勇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王爷放心!要是失败了老子就死也死在下边,我可没脸回来见我这班兄弟!”
他站起身来,穿上了早就有人备好的特制服装,这服装上边绑着透明的细线,细线连接着山谷墙壁,他们不需要奔到山谷下边,只需要沿着山壁一路奔袭,这些细线就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坠落山谷摔成肉酱。
梁三勇挑了一把最大最沉的战刀,一指山下:“儿郎们!跟我冲啊!”
众人登时爆发出一阵嘶吼,梁三勇第一个跳下山谷,整个人仿佛一只大鸳,缓慢的坠落下去。
因为盾牌护住了天空,所以太子一行人根本看不见头顶上的情况,他们只觉得盾牌没由来的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边。
那护卫显然很有经验,他立即叫道:“准备战斗!”
就在这时,盾牌的缝隙忽然精光一闪,一把战刀直愣愣的划了下来,直奔太子的心口。
多亏了有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太子推开,并且用剑挑开那柄战刀。
那人余光望向战刀,只见战刀上赫然纹着一只猛虎。
他又惊又怒:“银虎刀!你是三皇子的手下!”
梁三勇这会儿用黑纱蒙面,他瓮声瓮气的笑道:“你知道的太晚了!请太子受死!”
他手中的银虎刀赫赫生威,一刀劈出,顿时将一面盾牌摧毁。
盾牌一毁,他们的防御大阵便立时有了破绽。
早有人在外等候,见到太子露出一片衣角,那人顿时嘶吼一声,擎着银虎刀就冲上来一顿劈砍。
这几个人都是陈锡精心挑选的对象,他们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思机敏,这几刀威势极大,却故意将招式用老,好让太子的护卫能够反应过来,但又不会因为戏演的太假而被人识破。
至于梁三勇则更加凶悍,他一柄银虎刀舞的是密不透风,两三个想要与他对敌的人,都被他绞成了肉泥,此时的他浑身浴血,宛如一尊杀神,旁人看了纷纷觉得心胆俱裂,没有半点想与他交手的念头。
太子此时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他不停地指挥手下抵御眼前这名大汉。
他一边后退,心中一边后悔,他救援心切,生怕三皇子占据了京城夺走他的帝位,便一路上风尘仆仆,根本没有休息,而且他不顾军师的劝阻,坚持要自己带一小队人马提前出发赶到京城,才会给了这群偷袭者机会,让他陷入绝境。
此时此刻,梁三勇又连斩数人,他手中的银虎刀已经吸饱了鲜血,泛出通红的颜色,他整个人也处于亢奋之中,不停地冲杀向太子攻去,仿佛他真的要就地斩杀太子一样。
“主人!”一名亲兵大叫道:“我们快顶不住了!请你先走!”
太子视生命如草芥,可以说除了他自己谁的命都不重要,他想也不想,拔腿便狂奔起来,向着山谷出口冲去。
此举早就被陈锡预料到,陈锡一挥手,便又是一轮滚石从山头冲下。
有一个石头半路解体,石块碎屑狠狠砸在太子身上,顿时将太子打的头破血流,脸上被打出了拳头大的一个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太子此时已经吓破了胆,看着不停坠落的巨石,他心中满是绝望,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国储君,竟然就要不明不白的死于刺客之手。
陈锡见时机成熟,忙道:“该我们出场了!快!上道具!”
马上有人端来一整盆鲜血,开始为陈锡擦拭,在陈锡的脸上、手上、腿上甚至靴子上都抹上了鲜血,陈锡觉得这样还不够逼真,便撕烂了自己的衣服,又拿来刀子,在自己的小臂和大腿上各割了一刀。
他命人取来一盆清水,照映之下这才满意。
他一挥手道:“我们下山演戏去!传令告诉赵三勇!不要停!给我狠狠地打!但千万别害了太子的性命!”
陈锡冲下山头,此时哨声迭起,这是陈锡遇险规定好的暗号。
赵三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不停地撕开防线,向着太子抓去。
太子眼前的道路已经被大石头堵死,背后就是浑身浴血的追兵,他心中绝望,拼了命的想要攀登到大石头上寻找求生路线。
但背后的敌人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人一旦到了生死时刻,有人就会奋勇反抗坚强求生,有人则会立即放弃,索性闭目等死。
太子便属于前者,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