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盛祥脸色一白,颓然的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崇明帝,他从小伺候时衡,哪里知道不过是进宫要南弦去见七皇子而已,便这么着丢了性命? 海盛祥大声的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陛下饶了奴才吧。” 两名殿前司卫穿着锐利的兵甲走出来,将海盛祥拖到了远处去。 海盛祥挣扎着还在大喊,“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奴才只是替七皇子殿下传个话而已,都是七殿下这么吩咐奴才的啊,都是七殿下......” 他的话音还没落,便被一声惨叫声打断,海盛祥再没有了声音。 崇明帝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贵眷以及与宫女们,又用着十分和缓的神色对正在暗自垂泪的南弦说, “如今这刁奴已经被朕斩杀了,往后你再有什么委屈,便直接入宫来告知于朕,若是七皇子的错,朕绝不姑息。” 紧接着又赏赐了一大堆的宝贝给南弦。 南弦垂下的眼眸透着丝丝的冷意,朝着崇明帝微微的一个蹲身。 她当然知道以崇明帝对时衡的宠爱程度来说,绝不可能对时衡现在的地位有所动摇。 不过没关系,海盛祥已经被她给弄死了,对于前世那一些伤她害她的人来说,海盛祥不过只是这些人之中的一个小喽啰。 南弦要完成她的复仇,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送走了崇明帝,张雨荷来到了南弦的面前,她伸手握住了南弦的手拍了拍, “孩子,你今后有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武定侯府找我,可怜的孩子。” 张雨荷如今对于南弦的印象那是越来越好,不仅仅是因为南弦曾经开口帮过李心月。 还因为这段时间来,李心月张口闭口就是南弦如何南弦如何,也是从李心月的口中,张雨荷才知道南弦还写的一首好字。 南弦心知张雨荷是看在李心月的面子上才如此说的。 这段时间来,自从她立了女户之后,李心月隔三差五的便往清平阁跑。 有时候就是来清平阁蹭一顿饭吃,有时候李心月也会看着南弦读书习字。 正因为此,李心月才渐渐的发现了很多南弦不为人知的一面。 比如说南弦其实并不如帝都中人所盛传的那样目不识丁,每一次她从清平阁回去后,一张小嘴便巴拉巴拉的拉着张雨荷,三句话两句不离南弦。 每每与帝都贵女们集会之时,李心月也总是会说起南弦的知书达理,可以说南弦如今逐渐脱离了泥腿子的臭名,李心月可有一大半的功劳 南弦垂目,也朝着张雨荷行的行礼,“多谢李夫人。” 玉华长公主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弦,她朝着南弦点头,眼中有着欣赏与赞美的神色, “果然是个端庄大方,重视清白名声的好姑娘。” 这是玉华长公主第一次见到南弦,但她对南弦的印象很好,不同于声名狼藉的蓝雪儿,南弦便是宁死也要维护自己的名声,不畏权势,当为贵女典范。 一群贵眷拉着南弦说话,她们暗中瞧着南弦的谈吐,果然如李心月所说的那般,南弦表现的十分得体进退有度。 甚至于比起在帝都里受着大家闺秀教养多年的各府千金小姐们,南弦表现的都好。 大家心中暗暗的对南弦点头。 只等贵眷们离去,南弦进入华妃娘娘的寝宫,她双手平叠搁置在额头前,向华妃娘娘行了一礼, “今日叨扰娘娘了,请娘娘恕罪。” 华妃正在摆弄着一串用金子做的精致九连环,闻言不耐烦的将九连环丢给隋公公, “那本宫就罚你将这九连还给解出来吧,这玩意儿可把我给难死了。” 隋公公笑着将九连环双手捧给了南弦。 华妃又让南弦起来,坐在她的身边去解那九连环。 看着南弦几下便解开了好几个九连环,华妃一脸的高兴, “今日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时衡的人被罚,他从小就比本宫的慎儿能讨皇上的欢心,这么多年,若是慎儿与时衡一同犯了错,保证慎儿才是那个被罚的。” 南弦将解好的九连环递给华妃,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将来七皇子还有更多被罚的时候。” 华妃脸上的笑容更甚,“那自然好,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只要能让那对母子不好过,往后能用得着本宫的地方你尽管差人来使唤一声。” 谁不想自己的子女好? 华妃当年狠心送时慎霆去边疆的军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个时候她很不得崇明帝的宠爱,她的娘家权势过大,还得日日夜夜的担忧自个儿宫高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