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忍不住笑,身子细细的颤抖着,她站在台阶之上,风一吹,长袖与裙摆轻轻的扬起。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的身子格外纤细羸弱。 冷月忍不住伸手扶住了南弦,她好怕小师叔祖就这么被风给吹跑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听听你那口气,你招招手我就过来,你挥挥手我就滚远吗?你跟你那个永定侯府都是一样的,永远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来看待我,当我没见过好东西?丫头们见了都嫌弃的钗环首饰你一个侯府世子也敢拿出手来送人?” 一旁悄悄围观的百姓低声说,“我早说永定侯府不行了,气数将尽,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我家闺女都不戴的玩意儿,居然拿来送自个儿亲妹妹!” “匪夷所思,永定侯府已经没钱到这个程度了?” 南世清面红耳赤,冲围观的怒道:“你们在说什么?” 又看向南弦,“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今日来是真接你回去的。” 南弦却是冷哼,“我告诉你南世清,今时不同往日,你的这一点施舍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滚回去,不要再让我在清平阁门口看到你,否则上一回你所受到的痛苦与羞辱,这一次会加倍的施加在你身上。” “关门。” 清平阁的大门在南弦的背后缓缓的关上,阻隔了南弦和南世清两个人。 南世清看着空荡荡的大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南弦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 他垂目又看着地上入画准备的精美盒子,已经被摔烂了,里头廉价的首饰钗环也掉在了地上。 南世清一时气愤难当,上前使劲的踩着这些廉价首饰,又忍不住指着清平阁的牌匾大声斥道: “南弦,你以为我愿意来同你说和吗?要不是阿爹让我来接你我根本就不愿意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愿意住在外头那你就一直住着,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将来谁会娶你,我等着你哭哭啼啼回娘家,求我们每一个人原谅你的样子。” 南世清受了一肚子的气,气呼呼的从清平阁回到了永定侯府,还没有在侯府里头喘上一口气,管家便匆匆的进来, “世子,王家人和丁香来了。” “王家人和丁香来做什么?” 南世清很烦躁,他走出前厅来到侯府大门处,便瞧见王家的人乌泱泱的跪了侯府前方一大片。 而丁香披麻戴孝,头上绑着一根白色的布条,红肿着眼睛哭的声泪俱下。 见到南世清从里头走出来,不等南世清说话,丁香就跪在地上,用膝盖爬到了南世清的脚前, “世子爷,世子爷求求您,将我阿娘的尸首还给我们吧,我阿娘什么都没有做错,阿娘只是因为疼爱我这个女儿,所以阿娘才会冒犯二小姐的,您放了阿娘的尸首,奴婢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 凄惨的哭声伴随着丁香脑袋磕在地上的声音,砰砰砰的响着,让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伤心难过。 见丁香如此,王家人也哭哭啼啼的给南世清磕头,他们大声的哀求着南世清,那场面看起来格外的壮观。 说起来这永定侯府住在朱雀街上,这条街所住的人非富即贵,王家的动静这么大,早就吸引了不少豪门贵胄家的人围观观看。 大家渐渐的也听出了一些门道,原来是永定侯府里头死了个下人,这下人的尸首一直都没有发还给王家家里人。 因此王家家里人才寻了过来。 “我觉着永定侯府也太过分了一些,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不管这下人犯了多大的错,如今人都已经死了,连尸首都不还给人家,就是江洋大盗被朝廷判了斩首示众,都还有个人给收尸呢。” 周围的指责声越来越大,南世清好容易才反应过来,“你们在说什么?王妈妈的尸首不是早已经送你们家去了吗?” 痛哭流涕的丁香一听,“南家这是杀了人之后,又刻意的不想赔偿啊。” 她当即站起身,眼含控诉看着南世清,“世子爷,我们一家子老小勤勤恳恳的效忠永定侯府至今,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奴婢阿娘的尸首都找不着,今日奴婢也不想活了。” 说着她便要往永定侯府的石狮子上撞,幸亏有王家的人眼疾手快,将丁香给一把抱住。 周围一片哄声,看热闹的权贵们都看不下去了,“你们永定侯府杀了人便算了,你把人家的尸首还给人家吧,就这么把一个下人的尸首给藏着不让家里人领回去好生的安葬,你们就不怕半夜三更那个王妈妈的鬼魂来找你们索命吗?” 都说死者为大,死者为大,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天生都会敬畏鬼神,就算是再苛刻的主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