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清去京左营转一圈,人家跟他讲没什么需要他负责的,每天去点个卯就算是他一天的差事。 甚至有的泥腿子还相当的无礼,公然询问南世清是否真的和自己的养妹,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 南世清气的转身上马又回了永定侯府。 他想去找阿爹说道说道,关于京左营的差事他实在是做不来。 结果阿爹出了门子,南雪儿又哭哭啼啼找南世清告状说, “哥哥,阿娘亲手做了点心去南弦那里,结果南弦不知怎么着,把阿娘气了一遭,阿娘回来后便晕倒了,哥哥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已经没完没了了?我现在出门去遇着那些官家小姐都嘲笑我,说永定侯府将嫡亲的女儿赶了出去自立门户,是想着将我又当女儿养,又当,当......当儿媳养,她们都不再搭理我了,呜呜呜。” 南雪儿的话字字句句敲击在了南世清的心上,他想起这一日他被同行挤兑的心情,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提了刀就往南弦的清平阁冲。 此时南弦正在家里盘账,除了买下宅子的钱外,她还从崇明帝和华妃那里得了许多的赏赐。 这笔钱够她盘个药铺了。 忽然听得外头掌柜的说,“县主,五皇子来了。” 时慎霆是华妃的儿子。南弦的脑子里过着这样的讯息,她急忙扬起亲切的笑容起身迎了出去。 在花厅中,身姿挺拔的时慎霆欣赏着墙上的一幅字。 听的南弦走来的脚步声,他的双手背负在身后,转身问道:“这幅字是你写的?” 南弦顿时站在原地微微的点了点头,她在搬入清平阁的第一日便提笔写了这一幅字,让掌柜的裱了放在花厅里。 原本只是想要学着文人附庸个风雅,却是被时慎霆给瞧了出来落款竟然是她的名字。 “世人都说南家的大小姐从小被丢到庄子上弃养,是个粗俗无礼的野丫头,不通文墨,不识礼仪,但是我看到的却并不是这样,就你这幅字堪比当世名家也不多差吧。” “南家知道你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吗?” 南弦摇头,她微微的蹲身向时慎霆行了一礼,无所谓的轻笑道: “世人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在南家人的眼中我不通文墨粗俗无礼,他们便自然以为我大字不识一个,就连给我展示的机会都不屑给。” 没得说,南弦粗俗无礼的名声,都是从南家人口中自个儿传出去的。 实际上南弦在乡下庄子上的时候,也是上过学堂跟过先生学写字的。 她的悟性好,先生教一遍她便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什么粗俗蠢笨这样的话,若是让当初教南弦的先生听到了,必定要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喊南家人有眼无珠。 “五皇子殿下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南弦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打转转,于是换了个话题询问。 时慎霆一扬手,身后的长随便双手奉上了一个长条形的礼盒, “我是听母妃说的,你如今搬到了这清平阁里住着,所以想你乔迁新居应当有人来贺喜,于是就不请自来了。” 这前脚有李心月带着礼物上门,恭祝南弦换了新居,后脚有五皇子时慎霆上门,同样是恭贺南弦乔迁新居。 南弦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帝都城里的人缘这么的好了。 没错,上辈子就算她当上了太子妃,她也是整个帝都城里最受人讨厌的太子妃。 主要是因这帝都城里有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南雪儿,因此这才衬的南弦格外的讨人厌。 如上辈子那般,别说南弦搬迁了新居会有人来送贺礼了,便是她身为太子妃的生辰,都没有半个人来送礼恭贺她。 而上辈子的时衡为此还埋怨南弦不懂得做人,连累了他太子的名声。 南弦知道这一切都是南雪儿在搞鬼,南雪儿不断的污化南弦的名声,再加上南弦又是从乡下庄子上来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帝都的权贵在嘲笑她的出生。 那种情况下,南弦想要拥有个好人缘那是做梦。 南弦站在花厅里愣了愣,时慎霆带来的长随就已经打开了手中的长条形盒子,那里头居然是一把古琴。 “随手从库房里头选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就放在你的库房里头堆灰吧。” 时慎霆说的随意,但南弦瞧着那一把焦尾琴,心里头一阵阵的诧异。 这世上有人送琴,竟然随手就送出一把当世名琴,还同她说的这般随意,不喜欢就放库房里头堆灰? 倘若让一些古琴爱好者知道,她竟将焦尾琴放在库房里头,不知道会有多少琴师上门来骂南弦暴殄天物了。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