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上前说,“瞪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位可是永定侯府的侯夫人,也就是清平县主的亲娘,你们也敢拦着吗?” 门房出自神医谷,对于官家的规矩了解的不多,闻言犹豫着放下了拦住侯夫人的手。 立即有小厮大喊着朝前厅跑,“县主,县主不好了,永定侯夫人来了。” 侯夫人越发觉得这一屋子的下人怪怪的,好像什么规矩都不懂一样,哪儿有门房伺候的下人这么大呼小叫的? 她抬脚跨入门槛,正好瞧见南弦带着冷月穿过院子走过来,侯夫人便责怪地说, “永定侯府的门楣那么高,下人们都极有规矩,你看看这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姑娘家家的什么都不懂就要出来自立门户,也难怪你阿爹生气了。” “算了算了,你收拾收拾跟我一同回去吧。” 侯夫人说着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石桌上,刚刚从那里头拿出两盘点心,就听南弦说, “我瞧着这些人都挺好的,学两天规矩就行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侯夫人的手一顿,“我不是同你说了吗?吃完点心就与我一同回去,你阿爹早上的时候发了一通的脾气,被我给劝住了,弦儿,阿娘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受了委屈,可是爹娘始终是你的滴娘,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没有哪家的姑娘像你这么办事的。” 南弦冷眼看着侯夫人拿出来的那两盘点心, “我出来自立门户的事情是华妃娘娘替我做的主,户部给办的手续,我是有哪一点违反了昭国的律法吗?似乎都没有,那我为什么要回你们的侯府?为了回去当一条任你们拿捏的狗?” 侯夫人听了这话,一时伤心欲绝。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摁着自己的心口, “弦儿,你一定要这样同阿娘说话吗?阿娘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之前你在侯府的那三年都是阿娘对不住你,现在你跟阿娘回去吧,阿娘一定会好好的待你。” 南弦冷哼一声,朝着石桌走过去, “怎么?现在永定侯知道他没办法把我抓回去,便让你来骗我回去了吗?老套路了。” “你不要这样说话,你这样说话阿娘会伤心的。” 侯夫人摇着头,脑袋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摇来晃去的,她伸手想来握住南弦的手,但是南弦却是一甩袖,吓得侯夫人往后倒退了两步。 南弦眼色冰冷,抄起石桌上的点心便朝着地上砸去,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音响起, “你现在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无非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你当初说过的话而已,怎么侯夫人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你当初跟我说你做的点心,都是给南雪儿吃的,如今被我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吃入了肚子里,可真是糟蹋了你的一番心意,你记得吗?” 侯夫人的脸色苍白,被周妈妈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经过南弦的提醒,她的脑海中隐隐的想起一幕。 那是南弦回到侯府时,眼睛笑眯眯的,脸上带着对侯夫人纯粹的依赖情感,她真心实意的赞扬着阿娘做的点心。 可是侯夫人当时却只一心嫌弃南弦,吃光了她亲手给南雪儿做的糕点,这才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 她以为南弦不在意,乡下丫头皮糙肉厚惯了,怎么会在意阿娘说的几句嫌弃话儿? 侯夫人哭着摇头,“不是的,你也知道就算是人养一只动物,那都会养出感情来的,你虽然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你从小就在庄子上长大,我没有亲手抚养过你一天,当时你回到侯府来,你也要理解我对你的心情才是啊。” “弦儿,我们一切都重新开始好吗?” 南弦冷然,“重新开始的条件是什么?是跟着你回到侯府去,任由你们侯府的主子对我这条狗随意打骂是吗?” “尊贵的侯夫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不光光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和永定侯、南世清、南雪儿、时衡......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个的都将受到该有的报应。“ 南弦几乎是嘶喊着,恨不得将自己心中积攒起来的恨意全都宣泄出来。 她指着侯夫人,”就是因为你,你纵容出了南雪儿那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听信了南雪儿亲娘的话,她随随便便就找了一个癞头和尚,说我是天煞孤星的命你就信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始作俑者太蠢,竟然没有想过这是你那好妹妹的算计。” “你妹妹无非就是不想让南雪儿跟着他们家去偏远地区受苦,所以设计明目张胆调换了我和她的人生,你们永定侯府如了你妹妹的愿,全家都把南雪儿疼得像一块珍宝那样,一旦你妹夫一家要发力,从罪地官复原职回到帝都,南雪儿一定会从中唆使让你们永定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