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承恩公府只有二房昌平伯这一支逃过劫难,并且没有被降爵,没有被流放。 蜀王妃惊疑不定地问蜀王道:“为什么?” 蜀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你不是猜到了吗?这次能将太子一脉几乎一网打尽,没有内应怎么能办到?” 蜀王妃尽管有心理准备,也觉得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蠕动着唇,无声地道:“父亲果然背叛了承恩公府!为什么?为什么呀?” 蜀王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父亲投诚的条件,就是保全他这一脉的所有人,包括你,而你却在责备他背叛了承恩公府?知道这个江山是谁家的吗?” 蜀王妃机械地转动脑袋,哀求地看着蜀王,“王爷应该很清楚,妾身活不了多久了,无需保全妾身。能不能换个条件?让霖儿做你的继承人?现在是王府,将来可能是皇位。” 蜀王只淡淡地道:“滚。” 蜀王妃没有再说什么,恭顺地滚了。回去更衣后,就去找昌平伯了。 昌平伯从天牢里放出来,第一件事是给承恩公发丧,尸体放了这么长时间,早就臭了,刚接近灵堂,就闻到了一股子尸臭味儿。 昌平伯接到下人禀报,快步迎了出来,看到蜀王妃这苍老虚弱的 样子,一时都没认出是自己的女儿。 “父亲……”蜀王妃哽咽着呼唤了一声,就泣不成声起来。 昌平伯这才认出是自己的女儿,震惊地道:“王妃……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自己的女儿,虽然十几年没见,但还是心疼的,父女二人相对落泪,去了一旁的房间说话。 蜀王妃哭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就质问道:“父亲,你与蜀王谈条件的时候,为什么不让霖儿做继承人?” 昌平伯还处在父女重逢的复杂情绪中,闻言微微一愣,“王妃说什么?” 蜀王妃眸中蓄满了怨气,“你到底有没有替本王妃和霖儿着想过?敏辉回来没告诉你吗?云沐辰不是本王妃的亲生儿子,霖儿才是你的亲外孙!你为什么不趁着这次机会提出让霖儿做继承人?” 昌平伯冷静下来,像是不认识这个女儿似的,沉声问道:“蜀王知道此事吗?蜀王世子知道此事吗?臣以什么理由、什么立场,让蜀王换继承人?在别人眼里,他们都是臣的亲外孙!” 蜀王妃:“……” 她郁闷地扶住额头,随着自己病得越来越严重,脑子也越来越不灵了。 昌平伯叹了口气,道:“去后院看看你的母亲吧,她病得不 轻。” 蜀王妃这才想起自己的亲娘似乎病了,站起身来,泪眼汪汪地卖惨道:“父亲,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恐怕时日不多了。我想在临死前,安排好霖儿的未来,父亲和兄弟们会帮我的,是吧?” 昌平伯犹豫了一下,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蜀王妃行了个福身礼,“多谢父亲,这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昌平伯连忙躲开,拱手还礼,“娘娘客气了。” 蜀王妃点点头,转身出门去后院,至于灵堂里的承恩公,她连看都没看那个方向一眼。 回蜀王府的时候,她带了十个丫鬟、四个婆子、十个小厮回去,她身边的心腹下人都被蜀王和云沐辰给解决的差不多了,现在回了京城,又从她母亲昌平伯夫人那里要来一批下人。一家人的卖身契都在昌平伯夫人手里,好拿捏。 蜀王妃吃过晚饭后,侧躺在床榻上,懒洋洋地道:“把那十个丫鬟叫过来。” “诺!”玉铛很是忐忑,担心自己的第一大丫鬟的位置不保了。 十个丫鬟鱼贯而入,分成两排跪在蜀王妃面前,磕头请安。 蜀王妃将手里的参汤碗交到大丫鬟手里,淡淡地道:“都抬起头来,让本 王妃看看。” 十个丫鬟微微抬起头,环肥燕瘦,容貌各有千秋,都是好模样。 此时,云沐辰将自己洗得香香白白,衣衫半敞,往床上一躺,把自己摆成一个太字,以英勇就义的神情道:“媳妇儿,来吧!来尽情地折磨我吧!” 唐棠打开祛疤药膏瓶子的动作一顿,笑道:“涂个祛疤膏而已,至于这样吗?” 云沐辰眨了个电眼儿,意味深长地道:“你的芊芊玉手在我的身上涂抹画圈,对于我来说就是致命的折磨,尤其往我大腿上涂抹时,我感觉要炸开了。” “这点儿出息!嗤……”唐棠轻笑了一声,扯开他的衣裳,露出精壮的上身,线条优美的胸肌和腹肌上,两块伤疤显得充满了野性美。 唐棠用手指挑出一些祛疤膏点在伤疤上,用指腹缓缓地打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