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很好。 至少抛开他头上的绷带不讲,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陈沐风认识他这么长时间,相较以前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来说,现在的老方才像个正常人。 正常的......有些不正常。 扶苏给陈沐风一块玉制令牌,上面刻着玉清两个字。 这令牌不仅能在咸阳宫除齐天殿以外的各处同行,甚至能进入后宫前庭玉清宫。 因为扶苏就是玉清宫的主人。 送走蒙家兄弟和扶苏,陈沐风和小婉帮老方收拾餐具。 期间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但摆在眼前的还有一项极为重要的事。 那就是要不要回奉常府。 陈沐风不说,是因为多少有些丢脸,就这么回去总有一种离家出走后被家长抓回去的感觉。 小婉不提,是因为她也想到这一层,不想去伤陈沐风自尊...... 老方却像磕头磕开窍一样,给两人神助攻。 没理由,直接不让陈沐风在这住了! 人老成精啊。 陈沐风勉为其难地收拾包裹,欢欢喜喜地带着小婉回......家。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已经接受某种身份的小婉,在西街之上跟在陈沐风身后,始终保持着某种距离。 陈沐风一开始还没察觉,走着走着就发现小婉既不走远也不走近,根本不了解某种规矩的他觉得这事有些操蛋。 偌大的一条街,可以说是四下无人。 陈沐风忽然站定,转身伸手拉住小婉的手,不顾她是否反抗,直接拉到自己身边。 也不说话,也不看她。 接续向家走去。 叩门而开,女侍见到结伴而回的两人,抑制不住地惊喜道:“少主!小主!你们回来了!” 小婉有些窘迫地点点头,想抽手出来,却还是被陈沐风紧紧握住。 “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 陈沐风大大方方地牵着小婉往中堂厅走去,女侍在身后插上门,激动得要马上去八卦。 可陈沐风从来不循规蹈矩,还没进入中堂厅,冲着后院高声大喊:“小柔!张韩!出来锅盔!晚了就硬了啊!” 没过一会,小柔柳眉倒竖,一脸怒容地从中堂厅后门进来,劈头盖脸地冲着陈沐风怒吼。 “回来就回来呗!喊什么喊!我们正在练功,让你一声吼差点逆气!出去那么多天,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你也不想想我们让不让你进来!” 陈沐风充耳不闻,把装有锅盔还冒着热气的麻布袋打开。 “给,吃饱了再吵。” 小柔白了他一眼,乖乖坐下撕着锅盔吃。 张韩已经拿过一张锅盔开始乱啃,普通家常菜吃多了,确实需要其他的味道来刺激一下。 小柔咽下一口,不再盛气凌人地问道:“不走了?” “不走了。” “西山也不去了?” “那......应该还得去。” “......也好,总不能没有生活来源。” 小婉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小柔吃东西,不说话,也不吃。 其实小柔知道陈沐风回来代表着什么,问不问都一样,可她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你回来是因为......” “这里是我和小婉的家,也是你和张韩的家......” 小柔瞟了一眼小婉,轻哼一声:“哼,得偿所愿了是吧。前几天还跟我在门口拉拉扯扯,非要去找那个负心汉......” “小柔!别乱说......” “我乱说什么!都被人家小伙计看到了,我这都有证人。” 小婉不说话,低着头,面色赤红。 “你瞧你现在这样子,一副娇滴滴的小女人样,原来那个沉着冷静,大大方方的师姐哪去了? 以前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师姐也好,亲姐也好,说是半个娘亲都不过分。 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小柔一边吃、一边说、一边...... 毫无征兆地哭了! 哭的陈沐风莫名其妙,哭的小婉愈加心疼,抱着小柔也开始轻轻抽泣。 “就是这个死男人!这死男人......有什么好的!” “是是是,不好、不好......咱不吃了,咱回去休息,今晚我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