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军营里的一点小插曲,重要的还是祭奠活动。 陈沐风这人虽然平时总是吊儿郎当随性而为,但在正式场合中从来不捣乱,由内到外的对这些活动典礼给予尊重。 有时教养礼度不必太过严苛,张弛有度便是他这种样子,这也归功于他的母亲,虽然放养,但对长辈和正事的态度一定要端正。 就这样一种简单的心态,大多数人都达不到。 军仪祭奠如同军部的素养一般,庄重、肃穆,也很高效、实用。 祭天、祭文、祭拜,三祭结束,有家属的由军部出人出力,拉走掩埋。没有家属的,记下名字,由武烈祠的主祭带走,统一将尸首拉到某一处,焚天而葬,从此名留祠堂。 整个活动中,重要官员将领皆在队伍前列,参与之人并不多,但听说整个西山军营足有八万人,整个军营的面积堪比咸阳外城。 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可以到处闲逛的地方,祭礼结束后,蒙恬、蒙毅带着一众将领汇集中军营帐,一是让姜秀将他们在终南山遇到的事情叙述给其他将领,二是蒙恬总是想让陈沐风多多参与到这种集会中。 至于他要干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这场祭奠活动不止是只有西山军内部的将领参加,还有几名从北地郡、三川郡赶来的军部代表,加上西山军本身的四部八营偏将,黑卫王淞,五曲校尉姜秀等人,并不是很大的中军营帐倒是有些显得拥挤。 大家对陈沐风的出现多少都有些好奇,但蒙恬只是简单介绍一下他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更是让大家疑惑。 不过等姜秀把终南山事件详细讲述之后,所有的将领都意识到,这个一身布衣的年轻小伙竟然有如此奇功。 问题是......连姜秀这样自谦不及陈沐风功劳一半的人都得到封赏,为何这人还是布衣之身? 很快,这个问题就在蒙恬、蒙毅窃窃私语之后有了答案。 “沐风,过来。” “干嘛?” “我记得徐奉常说想让你参军,但一直很忙没有处理。我问你,你自己愿意参军么?” “......这件事你问过我,说实话我不愿意......” “没让你说实话。” “那你还问我干嘛!早就说过我只是不能走,是......” “好了。所以我还是那个问题。不愿意参军,但你是否参军?” “......这场景怎么这么像张韩拜师......” “别废话!” “我有的选吗?” 蒙恬猛然站起身,从蒙毅手中拿过一卷帛书,打开后一脸严肃地对陈沐风说:“代秦皇诏!” 众人一听,怎么这里面还有秦皇的事?赶紧全部以军礼单膝跪地。 陈沐风不明所以,但周围将领全部跪下,自己也只好学着他们的姿势,但昂着头看着蒙恬。 两人对视半晌,蒙恬嘴角一翘,对陈沐风这副昂头军姿表示很满意。 “陈氏沐风听命!” “......听命。” “大秦国安,民之所向。南河异状,军民同意,勠力同心,保咸阳安,民兵同功。今得知安民陈氏沐风,共军功同赏,敕令国都内史代朕传诏。 纳安民陈氏沐风为西山军士,从之,封军爵不更,享200石,无地无宅,随军而行。 不从,赏金饼六枚,止之。 此诏。” 蒙恬收起帛书,众将领纷纷起身,陈沐风一脸茫然地也跟着站起来。平常说话他听得懂,一旦换成这种方式,他真的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周围的将领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向其恭贺,陈沐风也只能一头雾水的点头回应,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啊! 他曾经和蒙恬说过,自己根本不识字,所以蒙恬也笃定这代诏上面写的东西陈沐风根本听不懂。 看着平时总是没大没小称呼他的陈沐风,此时一脸莫名其妙纠结至极的样子,蒙恬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酸爽。 蒙毅端坐在他旁边,看着身边这个打小就一肚子恶趣味的家兄,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有些看不下去的摇摇头,对身后站着的王淞低语几句,又招呼过来一个卫兵,两人点头称是,立刻走出营帐。 陈沐风真的快疯了,自己又不好意思问蒙恬这皇帝老儿到底说了些什么,还得莫名其妙地应付接踵而至的恭喜。 什么喜?哪来的喜? 就在他马上要撑不住开口询问蒙恬时,刚才出去的两人手里拿着东西回到蒙毅身边。 王淞端着一个托盘,而卫兵哪来的是一卷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