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徐君房摸着张韩的头,刚说两个字就有些说不下去,胸中一股气息正在激荡,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强忍着才平复下去。 “爷、爷爷......”张韩平时对徐君房的印象,多是来自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和仰视,也没有过多地和他接触,多少有些拘谨。 “真的让我等到了......孩子,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徐君房的话真的是太过于突然,连小柔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张韩其实对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因为他根本意识不到拜徐君房为师,到底意味着什么。 实际上......他很感谢这些人能收留他、照顾他,早早失去双亲的他也异常懂事,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住在别人家里,所以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多做一些事情。 子夫这些侍从不太明白张韩作为小少主,为什么有时候还要抢着干活,不过他们也不敢问,张韩也不能说。 这是一种无法定位而造成的不安定感。 终南山一事结束的这三天,张韩像个小管家一样忙前忙后,尽量让自己变得有用一些,他没奢望真的成为谁谁谁的弟弟,也没有想说赖在奉常府不走...... 他只是想尽量多留在这些对他非常好的哥哥姐姐身边而已。 不曾想,被他敬畏尊敬的奉常爷爷,希望他成为他的徒弟! 和婉儿姐和柔姐姐一样! 也许其他人对徐君房收徒这件事的感受和想法都不同,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拜师,最大的意义在于他能和他喜欢在乎的这些人,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甚至比陈沐风还牢靠。) 小男孩颤抖着嘴唇,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衔满泪水,仰视着徐君房,再看向身旁一脸惊喜的小柔,见她拼命地示意他赶紧答应,这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说:“张、张韩愿意......愿意拜您为师!” 说完这小脑瓜就要往冰冷的青石板上磕,徐君房赶紧伸手把他拽起来,语气也有些激动地说:“好!好!不过你要拜师,不要在这里,等你婉儿......师姐苏醒,我们再正式拜师!” “听爷......小徒都听师父的!” “好!好!” 徐君房一反常态,从发现张韩的红色天眼印后,一直到现在都是一副激动的神情,甚至很罕见地摸了摸小柔脑袋,这动作从小柔长大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 小柔也很高兴,她意识到一些事情,知道是张韩头上的天眼印导致的,但也不清楚徐君房为何如此激动。 她想问,但却被徐君房抢先问道:“婉儿还没有醒吗?” “没有......” “唉......这次的事确实对她来说伤害太大,我都不知等她醒来该如何面对她。” “......也许,没那么糟......” “哦?何出此言?” 小柔狡黠一笑,拉着徐君房的衣角偷偷摸摸地往屋里走去。 徐君房现在心情很好,任凭她没大没小地拉着,也不顾身份地从门口歪头看向卧室。 陈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重点是双手紧握小婉的小手...... “师父......您说......” “......原来如此。” 徐君房欣慰地点点头,小柔却听出他话里别有深意,疑惑地看着他。 “师父,我怎么感觉您好像早就......” “......没有凭据,不要乱猜。” “......哦。” 张韩的小脑袋忽然从小柔身下钻过去,让小柔捂着眼睛硬生生拽出去。 “小屁孩看什么看!是你能看的吗!叫师姐!” 小柔把张韩拽到院中,让他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面前,叉着腰一副盛气凌人鼻孔看人的姿态。 “师、师姐......” “哎嘿嘿嘿嘿......原来被人叫师姐是这种感觉。” 小柔的鼻子都快翘上天,徐君房在门口台阶上微笑着,忽然想到小婉,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愧疚。 好像发生的整件事里,每个人都得到他想要或意外得到的东西...... 蒙恬和蒙毅借着此事大做文章,将内史的权力扩张整整一倍,之前只是负责咸阳周边四十余县,现在几乎将西侧陇西郡、东侧三川郡、北侧北地郡等三地的统辖权揽入囊中。 姜秀从曲职军侯,一跃成为五曲副校尉。 徐君房已经位及九卿之首,升无可升,秦皇为表民安,下令太医苑、巫医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