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沉默了很久。 沉默到叶玄月几乎以为这个青年等不到答案了,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了一道低沉的叹息声。 “因为她犯了错。” 犯了错……? 叶玄月沉默了好久。 雪,血,混合在一起往地上落,地上一路蜿蜒的红,这青年依靠着那把长枪方才勉强站立,然后他开口说道。 “即便如此,我不服。” 四周安静,雪花落在他脸上,冲掉了他脸上斑驳血痕,这青年低声说道。 “我幼时为奴。” “贫寒交迫。” “得过的唯一一丝一毫的温暖,我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忘记。” 叶玄月安静地看着。 他抬起头,笑容黯淡。 “放她走。” 这句话他说得认真斩钉截铁,天穹风雪尚未停歇,叶玄月的呼吸都不敢太过,她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里头一直都是很安静,过了很久,才听见一道冷哼。 “你?”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一个血脉卑劣的下等……” 里头的人似乎是隐隐动了怒气,叶玄月整个人微微愣滞,才看见里头隐约露出的黄袍,四周雪花纷飞,从屋子里头闪过了一道金色光芒,那道金光一闪而过,诺奴的膝盖跪在坚硬的石面上头,他唇角血丝瞧着触目惊心。 应不惹在旁边开口说道。 “动手的不是我。” “动手的是陛下。” “你以为……那个位子,是那么容易坐的?” 叶玄月微微愣住,她整个人浑浑噩噩。 如果是这样,骂他一句血脉卑劣……倒是不错的。 诺奴跪下来,他抬起头,眉梢眼角带了几分讥诮,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然后又站起来了。 应不惹的声音很低沉。 “他对陛下动手。” “所以才会招惹杀身之祸。” “你们皇朝的事情……复杂得很。” “这家伙倒是有些痴了。” 四周一切逐渐变得黑暗下去,叶玄月握紧了手,迫切地追问道。 “然后呢?” “后面……他便死了么?” 应不惹笑了笑。 “陛下亲自动手,你说呢。你自然应该知道,皇室血脉的可怕的。可惜他血脉激发太多,耗尽太多生机。” 应不惹的声音有些低沉,估计整个皇朝也只有他敢如此评价那一位。四周逐渐黑暗,叶玄月深呼吸了一下,又重新回到了那间小屋子里头,蜡烛恰恰好点燃完。 落下了最后一点余晖。叶玄月自己点亮了地火,她抬起头,开口问道。 “你说要闯入扶云塔最后一层,需要什么条件?” 应不惹的眸光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倔强无比的少女,他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至少你现在,是闯不进去的。” 叶玄月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说道。 “我在无尽海之中,看见浮香木,却是空的。” 她低声问道。 “诺奴真的死了么?” 应不惹的声音沉着而冷静。 “如果他不死,他这么多年,一定会回来。” “你不要多想了。” 叶玄月不说话了,应不惹看着眼前的倔强少女,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 “我带你回来,只是为了给你看这些的。” “但是你眼下若是留下来,风波很多。倒不如寻个地方,躲避一阵子。” 叶玄月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抬起头,少女眼眸里头带了几分犹豫,然后她开口说道。 “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她看着眼前的应不惹,神情里头带了几分苦涩。 “应教习你难道不知道么?” “眼下灵兽联盟几乎都在通缉我。” “若是皇朝也……” 应不惹顿了顿,他开口说道。 “暗黑峡谷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那地方你应该去看一看。” 应不惹沉默了一会儿。 “那地方封闭得足够久了,应该也快要……被打开了。只是有些危险。是否前往,你自己决定。” 叶玄月听得有些迷迷糊糊,她听着应不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