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人杀没杀过人这件事，冯唐非常有经验。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不仅杀过人，而且杀过的还不止一个。这是很好分辨的。杀过人的人和没有杀过人的人，他们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董羯的眼神尖锐的好像一把尖刀，和冯唐的眼神有点类似。 因此，她绝对不会是一个战地记者这么简单。或者说，她不仅仅是一个战地记者。她的真实身份或许是一个筷子手，专门屠戮敌人的凶狠的杀戮者。 冯唐把这一切看的明明白白，可是心里明白，嘴上却不能明着说出来。有些话一旦挑明就会非常尴尬，而且还容易给自己招来意想不到的祸患。所以，‘难得糊涂’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 说到糊涂，我不得不多唠叨几句。糊涂分两种：装糊涂和真糊涂。这两个糊涂完全是两个概念。装糊涂的人是知道但不说，真糊涂是不知道瞎说，但是驴唇不对马嘴。虽然，他们的最终表现是一样的，但是本质完全不同。装糊涂是智慧，真糊涂是愚昧。想要分辨一个人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其实并不难，不要看他们的语言，也不要看他们的行为，直接看他们的眼睛就可以了。一个人可以说假话，可以做违心的事，但是他的眼睛却无法做到这些。一个人可以假笑，可以假哭，但是他的眼睛却不能骗人。所以，跟一个人交谈的时候，一定要看着他的眼睛，否则，你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冯唐自然不糊涂，但是他也不想装糊涂。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喜欢光明磊落的救人，也喜欢光明磊落的杀人。当然，他很少救人，但是杀的人却不少。 “董羯是吗？她再好不过了。”冯唐刻意的在女人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说道，“如果她能帮我洗洗衣服就更好了。司令大人，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能干，就是不喜欢洗衣服。所以我穿衣服有个不大好的习惯，只要脏了就扔掉。如果没有新衣服可换，那么我宁愿把现在这身衣服穿到死。我这么做的原因就一条，就是不想洗衣服。这次出门，我大概不能做到有换新衣服的条件，所以，如果董羯小姐可以帮我这个忙的话，我会十分感激的。” “冯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把这件事交代的清清楚楚。”慕容九霄说道，“你可以把她当成是你的私人保姆。她会无条件的听从你的任何安排。” “你的意思是，她会为我洗衣服喽？”冯唐说道。 “当然。”慕容九霄说道。 “也包括洗内裤吗？”冯唐说道。 “是的，任何安排。”慕容九霄点头说道。 “我可以试一试吗？”冯唐突然嘴角微微上扬。 “你尽管试。”慕容九霄说道，“如果她敢不听你的命令，我就一枪打烂她的头。” 冯唐和慕容九霄一直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冯唐提到的衣服其实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衣服，而是特指董羯这个女人。冯唐知道慕容九霄的用意。这个女人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冯唐说‘穿脏的衣服不洗，直接扔掉’，意思就是告诉慕容九霄，他知道慕容九霄把这个女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真正目的。他又说‘这次出行，大概没有换新衣服的条件’，就是告诉慕容九霄，虽然他明白这层关系，但是他还是会接受慕容九霄的安排。但是，他也警告慕容九霄，如果他做的太过分了，比如危急到自己的隐私或是生命安全（内裤），那么，即便这个女人代表着慕容九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她除掉。 慕容九霄当然听的出冯唐的暗语。他告诉冯唐，我只要‘耳日牛勿’，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我都不会过问（冯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把这件事（耳日牛勿）交代的清清楚楚。她会无条件的听从你的任何安排）。不过，我说的这些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你必须竭尽全力的为我找到耳日牛勿。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就会责令董羯毫不犹豫的灭了你（如果她敢不听你的命令，我就一枪打烂她的头）。 如果你听不懂这些暗语，那么你可能会觉得两个人的话有些无聊，甚至还有些可笑。哪有两个大男人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谈论洗衣服的问题呢？可是，如果你真的听懂了，那么，你就会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两个人的谈话没有一个字提到‘死’，但是，他们却一直都在围绕这个‘死’字展开拉锯战。最终的结局是两个人都退让了一步。可是，董羯就惨了。他成了两个男人谈判的牺牲品，从头输到了脚。 “董羯小姐，请把你身上的这身军装脱下来吧。”冯唐点上一颗烟，悠悠的说道。 董羯不敢不从。她伸出双手，将上衣的一排扣子从脖领子一直解到了肚脐眼，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上衣脱了下来，叠好后，放下了旁边的椅子上，露出了一件雪白的衬衫。 他看了一眼慕容九霄，然后开始把手伸向自己的肚脐眼，将裤子的腰带解开，慢慢的把裤子退到了脚踝，然后抬起脚，把裤子彻底的从腿上拿了下来，叠好后，放在了上衣的上面，露出了一条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