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那一刻,戚雨芮在盛景熠眼中看到了嗜血的光。
盛景熠冷冽的声音和阴鸷狠戾的眼神,几乎将戚雨芮整个人给冰冻。
只是,她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颈间是男人宽大而渐渐收紧的手掌,疼痛和窒息席卷了戚雨芮,她思绪有一瞬间的混沌。
戚雨芮摇了摇头想要解释,男人的手却更加用力。
戚雨芮甚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很冤,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一次又一次被误解。
如果带着这样的冤,死后她会去哪里?
戚雨芮缓缓闭上了眼,任由那窒息的感觉将她笼罩,她几乎连反抗和挣扎都懒得了。
看着面前的女人毫无求生意志地闭上了眼,盛景熠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瞬间松开了自己的手,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却仍未松开。
氧气再次重新注入肺里,戚雨芮急促地喘着气,根本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身子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比刚刚濒死感还要难受。
盛景熠冷眼看着女人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他冷声道:“戚雨芮,如果我父亲也出了什么事,你将会堕入地狱。”
神思逐渐清明,戚雨芮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盛景熠。
她冷笑一声:“盛总,您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这些罪过直接安排到的头上,这真的理智吗?”
“你亲手掐死我,不是也要坐牢?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赔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吗?”
盛景熠冰冷的视线落在戚雨芮脸颊上,因为几乎窒息和剧烈的咳嗽,她白皙柔嫩的脸颊几乎红透了,连带着眼睛一圈也红得厉害。
他沉默地看着她,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仪器平稳的“滴滴”声,和两人错落不均匀的呼吸声。
“我不需要听你的狡辩。”盛景熠声音冷冽:“我不会放过你。”
戚雨芮勾了勾唇,唇角笑意凄凉。
她怎么会想要向他解释的?
一个信戚茗玥胜过信他的男人,怎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既然她信了是她出言将盛鸿云气得心脏旧疾复发,她再解释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戚雨芮长舒一口气,带着几分认命感。
“你早就说过,我的命是你的。放不放过我,又有什么区别?”
“……”
……
盛景熠离开病房以后,戚雨芮坐在徐曼婉病床边,帮徐曼婉活动着手指。
她想到刚刚几乎被掐死的一幕,戚雨芮的心脏仍是有些无法平静。
“盛太太,我实在是想死,却死不掉,可怎么办?”戚雨芮勾了勾唇角,苦笑一声:“要不然我跟您换一下吧?您好好活着,这个植物人我来当。”
说着,戚雨芮又摇了摇头。
“不行,您现在这个状况,盛总会找好的医院替您治疗,千方百计找人来照顾您。但要是我变成了植物人,大概很多人都很开心吧?”
比如瞿可芝和戚茗玥,她们就能眼不见为净,而她戚雨芮才是替身的这个秘密,也将永远被埋葬。
比如孙明薇,戚雨芮成为了植物人,说不定她就能改变口径,把剩下的钱从戚家要出来,继续过上花不完钱的幸福生活。
比如……大概还有盛景熠。
如果能用她和徐曼婉缓一缓,盛景熠当然是愿意的吧?他那么恨她……
想到这里,戚雨芮只觉得眼睛有点刺痛。
“可能是刚刚咳嗽得厉害,眼睛好痛。”戚雨芮放下徐曼婉的手:“今天帮您活动了手指,您要早点醒过来哦。”
“盛总,真的挺伤心的。”
……
好在盛鸿云并没有大碍,不多时便醒了过来。
他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骂盛景熠。
“景熠,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让她靠近你妈妈?你知道……”
盛景熠拧了拧眉,起身安抚盛鸿云:“爸,您别着急,慢慢说。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再这样激动了。”
自从盛鸿云生病以来,他曾经壮年的意气风发就不再了,性格变得古怪,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父亲了。
他知道,都是因为他和母亲太相爱了。母亲的事故,让他深受打击,从身体到心理都无法接受。
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他才那样恨戚雨芮。
盛鸿云怒道:“就是她故意开车将曼婉撞成植物人,你却还允许她靠近,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让她把你妈妈害死?”
盛景熠抿了抿唇:“这是她该做的,她必须要赎罪。”
“赎罪?她凭什么有赎罪的机会?你就应该让她直接下地狱!!”盛鸿云再次激动地捂住胸口。
“您别太激动了,身体为重。”盛景熠咬牙,沉声道:“妈妈在病床上还未清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