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芮蜷缩在地上,疲惫地睡了过去。
在监狱坚硬的床板上睡了几年,她已经丝毫不觉得在地板上睡着有什么为难了。
只是还没进入深层的睡眠,外面就传来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起来不像是盛景熠的声音。
戚雨芮也懒得多管,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多时,房间的门被打开。
漆黑的房间这才透进了微微的光,戚雨芮眯了眯眼,抬眸看向来人。
“啪”地一声,房间的灯光被打开,洛文煦走进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还好吗?”洛文煦声音轻柔地问。
“还好。”
听着戚雨芮微微沙哑的声音,洛文煦不禁皱了皱眉。
他看了戚雨芮的脸一眼:“我替你检查一下身体,你嘴唇流血了。”
戚雨芮顿了顿,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不是我的。”
“……”洛文煦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下一秒又瞬间懂了。
这血既然不是她的,那必然就是盛景熠了。
想到盛景熠吃瘪被咬出血的样子,洛文煦心里竟然莫名有点好笑。
他不禁有些佩服地看着戚雨芮,能够这样折磨盛景熠,还能让他惦记着给她安排这么多人的,也就她了。
是个人才。
洛文煦清了清嗓子:“那你先出来,我替你检查一下。”
“不了。”戚雨芮缓缓从地上坐起身来,跟洛文煦平视,平静地说道:“盛总让我老实在里面待着,我不能出去。”
洛文煦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他不会知道你出去了。”
戚雨芮仍是固执地摇摇头:“还是不了。”
洛文煦叹了口气,只好就地在戚雨芮身边坐下,开始给她检查身体。
他带的器械不多,只大概了解了一下她的基本状况。
“没什么事,还是太虚了,得好好休养。”
洛文煦抬头看了看这件保姆间恶劣的环境,不仅没有阳光,不透风,甚至和一些开封过的清洁用品放到一起。里面没有床,甚至没有沙发或是椅子等可以睡觉的地方。
在这样的环境里,戚雨芮根本没法好好休养,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洛文煦开始头疼,这两个犟种,倒是把他给为难了。
“我去给你搬椅子,待会儿阿姨会给你做饭送进来,你吃点。”
“好,谢谢洛医生。”
……
曲水澜湾。
洛文煦处理好林邸水岸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去找了盛景熠一趟。敲开曲水澜湾的门,盛景熠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见洛文煦进来,他头也没抬一下,仍是正襟危坐地看着书。
洛文煦撇撇嘴:“景熠,你半天眼珠子都没动一下,这看的什么书?”
被拆穿的盛景熠不满地拧了拧眉,不耐地抬眸问他:“有事?”
洛文煦走到盛景熠面前,盯着他脖子上的抓痕和嘴唇上的伤口,心里偷笑。
尽管从戚雨芮那儿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可看到他脸上滑稽的伤口,洛文煦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他忍住笑出来的冲动,把今天在林邸水岸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也是倔,你说了不准她出来,她就当真不肯踏出那房间一步。你选的真是个好地方,十足的小黑屋。”
盛景熠眉头一跳:“她说是我不准她出来的?”
“是啊。这话肯定只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这是对她大逆不道的惩罚。”盛景熠冷声道。
他舔了舔下唇上被戚雨芮咬破的伤口,刺痛感让他皱了皱眉。那女人就是下了死口咬,不然也不会伤口这么大还这么疼。
洛文煦熟练地找出曲水澜湾里放着的药盒,找出药来给盛景熠上药。
看着那深深的伤口,洛文煦不禁轻“嘶”了一声。
“这小丫头,下嘴还挺狠。”
盛景熠默认地冷哼了一声,惹得洛文煦又差点笑出声来。
等到给盛景熠上完药,洛文煦才又问道:“我最后跟你确认一下,你是真打算让她待在那个房间里,不让她出来了?”
盛景熠冷声道:“是她自己不肯出来,我又不会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走不走出那个房间。”
“行吧。”洛文煦吐出一口气:“那这私人医生我可做不了,病人的环境太恶劣,对恢复很不利。传出去说是我医术的问题,那不是砸我招牌了?”
说着,洛文煦直起身子:“你还是另请高就吧。”
盛景熠烦躁地瞪了洛文煦一眼:“你想怎样?”
“你总得把她从小黑屋里换到正常适合休息的房间吧?”
“呵,按照你的意思,她不肯出来,还得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