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容昊道,“我再说一遍,我夫人有话问他。请你回避!” 赵哲其实也没有指责苏晓婉的意思。 只是担心,如果苏晓婉同情这些人犯,会为了这些人求情。 他们辛苦将人抓到,上面的人几句话就给放了,那他怎么对得起这些受伤的将士。 赵哲冲着苏晓婉拱拱手,“殿下。不管殿下心里如何想我。我说的都是心里想说的。” 苏晓婉扶着囚车的手紧了紧,骨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容昊刚要开口,就被苏晓婉拉住了。 “赵大人觉得我的同情有问题?” 赵哲道:“我听馨儿说……” “别扯馨儿。虽然是一母同胞,但是你和馨儿一点都不一样。馨儿不像你,馨儿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赵哲皱眉,“殿下这话何意?” “何意?赵大人高高在上,自然不知道这话何意。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官逼民反,赵大人没听过么?” 赵哲的表情变得愤愤起来,“殿下这话不对。所谓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 “收起你那套没用的废话吧。” 苏晓婉道,“你能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那是因为你 从来没有经历过别人经历的那些事情。 你没饿过肚子,所以你不知道饥饿会让人变成什么样子,你没经历过压迫,所以你不懂被压迫是什么感觉。” “你是京城贵公子,即便是到了地方上做官,你父亲也从来没有放弃对你的关心。你以为你的吃穿用度,都是靠着你的俸禄么?若是没有你父亲。你吃得起人参鹿茸,穿得起镂金履?” 赵哲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子。 苏晓婉的视线也落在他那双鞋上。 她昨天在破庙见到赵哲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这双鞋子。 这双鞋,不是新的,说明不是他来了京城之后换的。可是也没有太破旧,所以应该不是他离京之前的。那说明就是他在地发做官的时候穿的。 苏晓婉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的鞋,“镂金履。京城的工艺。纯手工制作,一双鞋要花费师傅一个月的时间。用料讲究,上面的花纹全部都是金线织就。一双鞋至少要二百两银子。” “哼!” 苏晓婉冷笑,“二百两,你们有钱人可以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踩在脚上。可你知二百两对普通百姓来说是什么概念!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二百两!足够一户三世同堂的家庭富富裕裕过上十多年。” “我……”赵哲想解释,可却又无从辩驳。 鞋子在他脚上,难不成还说不是他的么? “馨儿一直跟我说,他哥哥有理想有抱负。我看你这个妹妹是太高估她哥哥了。” 赵哲一甩袖子,“这樊城是什么情景我不清楚,可犯罪就是犯罪!” “是啊。这樊城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你又不是当地官员,这里的百姓死活,自然同你没有关系。这里的匪患,不会对你的政绩有什么影响。你剿匪有功,却能让你平步青云。你自然看不惯我同情这些犯人。” 容昊揽住了苏晓婉的肩膀,小声道:“夫人莫生气,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 赵哲心里不服,“殿下这是认准了我是个只认政绩的官员么?我去过地方,我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我……” “南源邺城。就是你去的地方,没错吧。” 赵哲挺起胸膛,“没错。” “那你又知不知道,南源邺城气候宜人,水草丰茂,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那里是南源郡最富庶的地方。 你父亲表面上不喜欢你去地方,可是你真的去了地方,他还是给你做了 最好的安排。这就是你口中的民、间、疾、苦。” “哼!” 苏晓婉嘲讽一笑,转头看着囚车的人。 “匪就是匪。我虽然同情你的遭遇,可你们毕竟打家劫舍。本就贫苦,那些被你们掠夺过的村民,岂不是要更加痛苦的过日子。” 那匪首低下头,没做声。 苏晓婉叹了口气,“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摇头,“没了。母亲妹妹。早就死了。” 苏晓婉点头,“那你也算是没有什么牵挂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几天之前在你们山上待过一天的人,身体可还好。” 匪首抬头看了她一眼,“放心,他精神得很。没受什么伤。” 苏晓婉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还要,游兆没受伤,那说明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