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甜喜形于色:“真的?那您给我开一个证明吧。”
等他们走了,大夫叹道:“真是不孝啊!老人都要死了,一家子还这么开心!”
从医院出去后,杜江就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万一被揭穿,你和石宏昭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别为了我冒险。”
顾甜道:“我们实在是不放心高家人。”
这次为了让老爷子出来检查,石宏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申请,不批,再申请,又被打回。
石宏昭打电话给革委会的人:“老人家现在一身病,为啥不能检查身体?下放人员就得死吗?再不给个说法,我要去京城反映问题!”
他连火车票都买好了,要出发的时候,对方才松了口。
但是检查的医院都是革委会指定的。
要是没有顾甜准备的那瓶药,估计老爷子已经被押回村去了。
石宏昭说:“高家人太狠了,白朗和孙兰太年轻,根本保护不了您,这事儿您就听我们的吧。”
杜江被石宏昭夫妇强行带回家了。
他平时很少出门。只每天帮着接秀儿回家,再买点菜做晚饭。
这一天,睡觉的时候,石宏昭说:“今天王铁军媳妇抱着孩子去厂里闹,厂长没办法,给找了一个旧仓库。让他们搬进去了。”
“呸,真够不要脸的。”
石宏昭给媳妇盖上被子:“以后咱们出门,从后门走,别走仓库那条路了。”
顾甜点点头,她一点不怕那个泼妇,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和她纠缠。
而与此同时,高山峰的父亲高伦春,出差回来,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妻子李敏给他倒了杯水,柔声把杜江的事说了。
砰!水杯重重砸到地上。
“糟老头子害得我断子绝孙,自己倒进城幸福去了?”
高伦春死压着杜江,不让他进城,可万万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
李敏道:“他就要死了,算了。”
“谁知道是不是装病?在村里收拾一个独居老人很容易,可到了镇上就麻烦了。咱们的峰峰不能白死啊!”
李敏握住了丈夫的手:“你别急,我有一个法子。”
过了几天,是一个周末,石宏昭一家人准备今天包饺子,
他们正在聊天摘菜呢,邮递员送来了一封信,落款是省城的工业学院。
这是杜江之前教书的地方。
杜江看完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帮杂碎,简直岂有此理!”
“出什么事儿了?”
“这是多少人的心血,咋能这么便宜卖给外国人,这些人为了钱,廉耻都不要了!上面到底是怎么审核的?”杜江情绪激动,大步往外走。
可是到门口,他突然一个踉跄,紧接着一口血喷到了地上。
秀儿尖叫着扑过去了:“爷爷,你咋了啊!”
那封信落在地上,顾甜扫了一眼,上面写的是:下周一,AP钢材锻造技术专利的转让仪式在省城进行,米国支付三十万元,您可以分到五千块,请按时查收汇款单。
顾甜对秀儿道:“你去厂子办公室打急救电话。石宏昭帮我解开他的衣服,我要给老爷子施针。”
杜江费劲的喘着气,死死的抓住石宏昭的手腕:“这项技术非常重要,涉及机密,不能让高伦春卖给米国!你去省城,必,必须阻止……”
石宏昭很为难,今天已经是周六,现在的火车慢如老牛,到那里得周二了。
何况就算能赶去省城,他都未见得能进入签约现场。
顾甜抢先道:“放心,我们保证让他们卖不成!”
杜江这才放心,情绪一松,马上晕过去了。
秀儿急促的往外跑,刚到一楼,杜达明正好拿着个足球出门,见到秀儿便挑眉:“你咋和一个跳马猴子一样,干啥去?”
“爷爷晕了,我要打电话!”秀儿不想和他废话。
杜达明拉住她往里走:“进屋吧。”
“你起开!我都说了我爷爷……”
“我家有电话。省得你再跑十几分钟了。”他跑进屋了。
知道是误会了他,她想道歉,可一抬头却看到杜嫂那张阴沉冷漠的脸。她堵着门不让秀儿进。秀儿站在门口等着。
杜达明此时拿起电话来了,利索的说了事情,还有地址。
“救护车一会就来。”
秀儿道了谢,匆忙往楼上跑。
杜达明也想上楼去看看,可是杜嫂一把拽回来了:“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和厂里的孩子来往,下次再让外人进来,看我不打你的?”
秀儿知道给杜达明添了麻烦,有点愧疚,等到时候再感谢他吧。
顾甜此时已经在他的肺部的大椎,太渊几处穴道扎了银针,